“話雖如此,卻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些男人,活得比女人還精致。”虞思思已經快要被說服了,但她還試圖保持理智爭一爭。
“是啊,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活得粗獷,也有些男人活得十分精致。”綠袖聲音略略激動起來,“而這種活得十分精致的男人,比女人還精致的男人,我隻在一個地方見過,那個地方就是南風館!”
……虞思思快動搖了。
“我看人不會出錯的。” 綠袖繼續道:“我能感覺得到,信王來到此地,不是為了女人。當日他在雅間裏叫了許多陪酒的姑娘,可是卻一直清醒自持,也不曾毛手毛腳,沒個分寸。”
“一個男人,來到青樓裏,卻不是為了玩女人。”虞思思喃喃道:“那必定是另有所圖謀,居心不良。”
她見過許多男人。
那些來春風滿月樓裏尋歡作樂的男人,表麵上看著光風霽月,但是私底下,一個比一個虛偽。
嘴上說得再怎麼好聽,到了實際行動的時候,也從不含糊。
他們就是如此的虛偽,肮髒,不要臉。
虞思思相信母豬會上樹,卻不相信男人真有柳下惠。
信王的各種傳言實在太多了,總體是貶的比褒的多,這讓虞思思很難相信他是一個從裏到外都無暇的正人君子。
既然不是個真君子,那麼便是個真小人。
一個真小人來到青樓裏,卻不是為了尋歡作樂,甚至表現出一副清醒自持的模樣,這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而如今,經過一番分析之後,虞思思隱隱覺得,她已經快要接觸到真相了。
但是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麵目沒有揭開,所以才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綠袖跟著點頭道:“另有所圖必然是的。他不僅不看女人,他看的另一樣東西——看的是一個男人。”
那一天在雅間裏,信王一直對著他的侍衛打眼色。
綠袖奉命監視,自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各種細微的細節,她通通都注意到了。
之前,綠袖還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如今想來,一個主子何必要跟一個侍衛打眼色呢?
不管有什麼事情,直接命令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如今想來,那打眼色也就不是打眼色,隻不過是在眉目傳情。
而且,綠袖有證據他們就是在眉目傳情,因為綠袖聽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她道:“當時,信王私下囑咐侍衛的話,我都偷聽到了。信王說‘一會兒那些女人想要揩你的油,千萬別傻站著不動手。我可不想讓別人吃你的豆腐,知道嗎?’——姑娘你聽聽,這種話,哪裏是一般的主子能說得出來的?”
“這……”虞思思道:“這確實有些怪異。”
“所以,信王上青樓,不是來找女人的,而是帶著他的小情人——阿琰,來證明自己確實是不喜歡女人的!”
“……”
“更怪異的還有信王妃!”綠袖深吸一口氣,把她的分析和發現一股腦全說出來,“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不能跟女人分享,也不能跟男人分享。”
”那信王妃如此大膽潑辣,敢獨闖青樓,必然不是善茬。如此善妒悍勇之人,卻偏偏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跟侍衛有一腿,這不是很奇怪嗎?”綠袖道:“按照信王妃的脾氣,應當一刀砍了那侍衛才對。可是那三人卻是相安無事,不曾翻臉。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虞思思抬眸看向她,不知怎麼的,也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變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