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皇宮著實有些久, 久到不尋常。
秦玨從未見她如此久久不歸家,難免提心吊膽。
天色逐漸暗下來, 還沒見顧時玉回來。秦玨便坐不住了。
他咬咬牙,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進皇宮,尋個由頭把顧時玉給搶救出來時就得到了顧時玉身在春風滿月樓的消息。
嗯, 他呆在家裏坐立難安, 那個女人還有心思跑到花樓去喝酒?
當顧時玉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不僅如此,就連阿琰也是滿身的酒氣。
她還把阿琰也給帶壞了!
秦玨冷冷的瞧她, 一句話也不說。
顧時玉氣虛,摸了摸鼻子,打算和他解釋一番,可是還沒有等她開口,秦玨就冷冷的把門給拍上。
“你走吧。”
然後顧時玉就走了。
秦玨自個兒生了一夜的悶氣,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人一旦缺覺,脾氣就會變得很暴躁。更不必說,現在對於秦玨來說是非常時期,脾氣本來就很暴躁。
這一暴躁起來就控製不住自己。
他披衣而坐,對小麻雀道:“去隔壁看看。我記得隔壁的府邸已經空置多時,沒什麼人住。如果有人搬進來,讓他們不要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否則我必然不客氣!”
小麻雀乖乖去了。
回來的時候表情卻是歡天喜地。
“姑娘姑娘,以後這就是您的地盤了。”
秦玨皺眉,淡淡道:“那兩塊石碑我已經讓人打掉了。”
“不是呀,不關石碑的事。”小麻雀笑道:“夫人說,既然兩家隔得如此之近,與錦園隻有一牆之隔,倒不如直接把牆推了。表麵上看,錦園還是信王府的錦園,但是姑娘卻可以隨時回家,隨意進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玨越聽越不對,一顆心已經提前吊起來了,“此話何意?”
“夫人已經把東伯府搬到隔壁啦!”
秦玨驚覺大事不妙,驚恐道:“你說什麼?”
小麻雀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歡天喜地道:“隔壁搬進的人家就是東伯候府的人呀。”
“……我要靜靜。”
“別呀姑娘。”小麻雀趕緊給她整理衣裳,“夫人就在門口等著呢,這麼晾著她多不好呀。”
秦玨還能怎麼著呢?自然是出門相迎了。
這一家子人真是……一個擅長爬牆,一個喜歡登堂入室。
偏偏他還都不能說什麼。
見到顧夫人的時候,秦玨明顯情緒不高,低頭懨懨。
顧夫人關切道:“這怎麼了?”
秦玨抿抿唇,本是不想多做理會,但是一眨眼又改變了主意。
他淡定道:“您的女婿,昨夜又上花樓喝花酒了。”
“啊——這個臭小子!”顧夫人果然一聽就怒了,“不對,你哥哥昨夜沒離開家呀,是誰帶他去的?”
顧時謙昨夜先被顧夫人訓,接著被東伯候訓 ,然後又被老夫人罰跪祠堂,哪兒還有時間跑出來帶信王上花樓啊?
秦玨道:“她學壞了,不需要人帶也能自己去。”
顧夫人道:“揍一頓就老實了。”
言罷,便要去算賬。
顧夫人確實萬事以女兒為先,秦玨這狀也告得好,夠陰險。
可眼見要得逞了,秦玨卻不知為何把顧夫人拉住。
“不必了,我昨夜已經揍過了。”秦玨道:“不如我們來說說府邸的事情。”
一聽正事,又聽女兒已經出過氣了,顧夫人立即放下心來,端正態度道:“以後我就住你隔壁。”
秦玨頭皮發麻,“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