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看向閔思怡,又驚呼的捂住嘴。 她歉意的說:“二奶奶,還沒有看過電影吧!” 閔思怡點點頭,並不覺得這是讓人難堪的事情。 餘靜凝眼神一暗,笑:“下次二奶奶可以讓二爺帶你去,他經常去的。” 閔思怡安安靜靜的品茶,沒有任何表示。 “就她?算了吧,靜凝姐,別髒了影院。”陸文婷端起茶杯,嫌惡的看向閔思怡。 “汪汪汪。” 震耳如雷的狗吠聲,嚇得陸文婷渾身一跳,茶水飛揚濺到她新買的衣服上。 “誰的狗,不好好栓著!”氣急敗壞的陸文婷將杯子朝地一摔,站起,怒斥道。 一條精瘦的大黑狗,喘著氣搖著大尾巴跑進涼亭,好奇的看著他們三人,對著凶神惡煞的陸文婷,氣勢洶洶的大聲吠叫。 陸正榮急忙的跑在涼亭外,喘著氣說:“二奶奶,二小姐,餘小姐。這是軍隊裏養的軍犬,剛剛訓練不小心跑出來,他不是故意嚇您的。” 大黑狗還在不停的大聲叫喚,嚇得陸文婷靠在大理石的座位上,身體後傾,趾高氣昂的命令道。 “還不讓這隻狗停下來!” 陸正榮低聲嚴肅的喊道:“大黑!坐下!” 原本怒氣衝衝的大黑瞬間安靜下來,乖巧可人的吐著舌頭,憨憨的看著眾人。 閔思怡沒想到兩人會是以這樣的形式見麵,悄咪咪的看陸正榮,隻見他嘴唇一抿,臉色難看。 陸文婷低頭一看自己新買的衣服被淡綠色的茶水染的狼狽不堪,氣不打一處來,瞧見乖巧的大黑狗,上前一踹,疼的大黑不聽指揮對著陸文婷大叫。 狗不是人類,不會看人身份,隻要有人對他好,他便對人好,隻要有人對他差,他便對人差。 發怒的大黑嚇得陸文婷連連後退,步步緊逼,慌張的跑的跑到餘靜凝身後,兩人失聲尖叫,陸文婷慌亂大叫:“還不快把這個死狗拿開。” 陸正榮強忍著怒火,上前一把抓住栓繩,心疼的蹲在大黑的身邊,撫摸他烏黑亮麗的毛。 在陸正榮的安撫下,大黑漸漸平息怒火,趴在陸正榮的身上,痛苦的呻嚀。 大黑狗一停下來,陸文婷和餘靜凝驚魂失魄的癱在座位上,頭發散亂,如同潑婦。陸文婷膽戰心驚的拍了拍胸口,罵:“該死的,還愣在這裏幹嘛,快把這條狗帶走。” “是。”陸正榮黝黑的眼眸一暗,低著頭帶著大黑離開。 餘靜凝和陸文婷早已沒有心情捉弄閔思怡,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涼亭。 一場鬧劇鬧的閔思怡也沒有興趣繼續在後花園和陸正榮偶遇,一個人回到小洋房,坐在沙發上沉思。 她想陸正榮一定很喜歡那隻狗吧,他極力的隱忍著,看向大黑的眼睛充滿了憐惜和疼愛。 沒想到人高馬大的男人,居然喜歡小動物。 閔思怡手指微蜷,好像想到了什麼。 等等..... 她可以靠這個接近陸正榮啊! 閔思怡興奮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回踱步,狗受傷了送什麼要比較好呢? 小時候她貪玩摔跤,好像姨娘給她塗的是藥酒,房間裏沒有踢傷用的的藥酒吧? 與此同時,靈兒哼著歌,滿嘴油光端著晚飯走進房間,莫名其妙的看著客廳裏踱步的閔思怡,問:“二奶奶?你怎麼了?” 閔思怡轉身瞧見靈兒,眼裏泛著不可忽視的光芒,“靈兒,你那裏有藥酒嗎?” 靈兒不明所以機械的點頭。“二奶奶,你受傷了?” “沒有,我拿來備用。你去拿一瓶給我吧。”閔思怡囑咐道。 靈兒將晚飯放在餐桌上,疑惑的拿了一瓶藥酒遞給閔思怡。“二奶奶,這是你要的藥酒。” 閔思怡一門心思都掛念在如何吸引陸正榮的目光,晚飯都沒動幾口,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飯,歡喜的接過靈兒拿的藥酒。 “我吃好了,拿下去吧。” 閔思怡走出餐廳,坐在客廳裏,等著靈兒收拾殘局,拿著毫無變化的晚餐走出小洋房。 閔思怡踮著腳尖,走到門口,等瞧不見靈兒的身影,她才小碎步跑到沙發前,一把拿起茶幾上的藥酒,飛快的朝著養軍犬的地方走去。 陸家養軍犬的地方位於公館的最西邊,平常根本沒有人會朝這邊來,閔思怡一路走來,都沒有瞧見人。 軍犬住的地方是一個破舊的老房子,隻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守在這裏,照顧她們。 閔思怡緊張的看著發黑的木門板,也不知道陸正榮在不在。 閔思怡走上台階,蔥白的細手敲了敲木門板。 “扣扣扣。” 破舊的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耷拉著鞋子的聲音越來越近,“誰啊!” 這是一個滄桑的聲音,閔思怡聽聲音就知道一定是管軍犬的老人。 陸老伯穿著一件破舊寬鬆的軍裝,一看就是撿別人不要的,手上沾滿刺鼻的藥水,一臉不快的打開門:“你誰啊!” 陸老伯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閔思怡,一身旗袍嬌滴滴的,期盼的看向房間裏。 閔思怡側著頭往裏看,雜亂無章的房間裏,煤油燈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燃燒她的能量,房間裏的光晃晃蕩蕩,隻有大黑窩在黑不溜秋的布窩,隱藏在昏暗的房間裏。 房間除了眼前這位老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閔思怡歡喜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懨懨的說:“老伯,我過來看看大黑,順便送藥給它。” 陸老伯想,陸大帥又從外麵擼人回來了?怎麼還知道大黑? 算了算了,反正是他惹不起的。誰知道他們這群達官貴族腦子裏想什麼! 陸老伯側過身子讓閔思怡走進房間。 煤油燈的油沒多少了,房間裏陰暗不已,閔思怡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還是踩到石子,踉蹌了一會才穩住身子,走到大黑的麵前。 狗都通人性,大黑耷拉著腦袋靠在布窩上,垂頭喪氣的抬頭看著閔思怡,少見的沒有大聲叫喚。大抵是知道閔思怡對他沒有惡意,或者是陸文婷踢的那一腳過重,傷到根本了。 陸老伯頗為意外的挑眉,拿起桌子上專門給狗用的藥塗在手上,上前給大黑上藥。陸老伯的手道特重,來回的按.摩大黑被踢中的腹部,發出痛苦的呻.嚀聲。 刺鼻的藥水令人作嘔,閔思怡瞧見大黑痛苦的表情,強忍住惡心,伸手摸了摸大黑的腦袋。 軟軟糯糯的毛發,跟下午見時麵露凶色的大黑狗,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幾歲了?”閔思怡放鬆的問。 “三歲了。”陸老伯瞥了一眼閔思怡,隨意的說。 “好小啊!”閔思怡感歎,看向白發蒼蒼的老伯,停頓了一會,繼續說:“老伯,你認識陸正榮嗎?” 陸大伯微眯眼睛,警惕的問:“你找他有事?” 閔思怡一下被他的眼神看的發怵,下意識的搖搖頭。 應該是見不到了。 大黑在閔思怡的撫.摸下,安靜的躺在布窩裏,任由陸老伯蹂.躪,乖乖巧巧的十分惹人愛。 閔思怡竟有些喜歡上這隻大黑狗,誰讓它嚇得陸文婷失聲尖叫! 一想到,陸文婷被嚇的腳都在發軟,閔思怡笑出了聲。 “二奶奶?” 陸正榮端著晚餐站在房門門口,不確定的叫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寫小狗狗的時候,恰好看了《寵愛》,哭的稀裏嘩啦的,真的太讓人感動了,小動物真的太治愈人了。 強烈推薦喜歡小動物的人看。 本章也送小紅包哦,大家不要忘記評論,撒花花,灌溉營養液喔!第010章 閔思怡眼睛一亮,笑著轉身,說:“陸副官,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給陸老伯送飯,您怎麼會在這裏?”陸正榮將晚飯放在缺了一角用石頭墊著的木桌上,招呼陸老伯吃飯。 陸老伯洗手的手一頓,四月末的冰水卻熄不滅陸老伯八卦的心。 二奶奶?不是說長像醜陋,為人迂腐,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帶了藥水來看看大黑,他應該沒什麼大礙吧?”閔思怡將窩在手心的藥水遞給陸正榮,擔憂的問。 “沒有。”陸正榮神色複雜的看向手裏發燙的藥水,將它放在一旁。 “那就好。”閔思怡看著陸正榮探究的眼神,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整個房間裏隻有陸老伯吃飯吧咋嘴的聲音,聽的沒吃幾口飯的閔思怡流起來口水,她突然餓了。 煤油殫盡,閔思怡心虛的臉突然藏在黑暗中,她驚慌到處亂抓,抓住陸正榮結實的臂膀,道:“怎麼了?陸副官” “沒事,煤油燈沒了。”陸正榮藏在黑暗的手懸在空中,微微蜷曲,又收回放在身邊。 陸老伯一口飯嚼在嘴裏,含糊其辭的說:“你們別動,我來點燈。” 黑燈瞎火的,陸老伯年紀大了,手腳也不好使,朝著桌子上摸了好久才摸到火柴,火柴劃過砂紙發出撕拉的聲音,房間裏又亮了起來。 閔思怡羞澀的放開陸正榮的手臂,微微側目,昏黃的煤油燈光照在微紅的臉龐上,楚楚動人,察覺到陸老伯探究的眼神,閔思怡急忙的說:“既然大黑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 借著燈光還不強烈,閔思怡不舍的看了陸正榮一眼,朝著門外走去。 “二奶奶,我送您。”陸正榮負責的說。 陸正榮話一出口,正在吃飯的陸老伯突然嗆到,猛然咳嗽起來,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突兀。 太好了,她還正愁沒怎麼和陸正榮相處呢! 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去,天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微風吹來,閔思怡突然感覺到有些冷,今天為了美麗的出現在陸正榮麵前,隻單單的穿了一件旗袍,冷風無情的灌進她的大腿中,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閔思怡雙手抱胸,跟著陸正榮走在後花園的路上,空氣中不知從哪裏散發出一股甜甜的芬香,讓人迷了心智。 肩膀上突然有個重量壓在她的肩上,一件軍綠色外套被一雙大手蓋在她的肩頭,那是一雙和她完全不一樣的手,手掌大大的,手指粗粗的,完全將她的肩頭包裹住。 他的指尖骨節處有多處燙疤,還沒待她細看,那雙大手已經離開肩頭。 閔思怡側頭看向陸正榮,單薄的襯衣在冷風中飄蕩。 初春的風是冷的,但她的心是暖暖的,撲通撲通的跳。 閔思怡裹緊身上的外套,感受到它強烈的熱度,羞澀的說:“謝謝你,陸副官。” “二奶奶,客氣了。”陸正榮落後一步,說。 “陸副官,你的職位不是負責公巡邏嗎?怎麼還要負責訓練軍犬?”閔思怡問。 “我和陸老伯是同鄉,平常空閑的時候會幫他訓狗,二奶奶,今天大黑亂跑,沒嚇到你吧?”陸正榮擔憂的看向她。 “沒有,沒有。”閔思怡連忙搖頭,趁機放慢腳步,和陸正榮肩並肩齊走。 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被大黑嚇到。 “大黑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我看他都懨懨的。” 陸正榮身側的手握緊,半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