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子繼續道:“昏君對周宓一見傾心,就不管不顧地把人弄進宮來了。周宓進宮前和她前夫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之後她前夫沒有再娶。”

“是真愛。”

“昏君氣都氣死了,不過周宓算不能有個好歹,不然怎麼拿捏她前夫?”

既然原主小姑娘被借了運也借了命,那她受損嚴重的就不僅僅是魂魄,身體的狀況也非常不好。贏澤不可能頂著走一步喘三次的病弱之軀完成任務,所以她一邊聽餅子解說,一邊慢慢吸取周邊散逸的靈氣來修補馬甲。

說昏君昏君到,皇帝此時就提著長劍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前朝的末帝跟崇禎在吊死煤山前做了一樣的事兒,這個皇帝也來抄作業了。

周宓把秘術從頭到尾完整地做了一遍,女兒不見半點起色,她正周身發冷,心中絕望,滿腔怒意無處宣泄,偏生這個時候皇帝來了……

窮途末路外強中幹的廢物皇帝如何能奈何得了周宓?

周宓抄起手邊的桃木劍,對著皇帝的腦袋就是一下。皇帝的腦門上立時掛了彩,周宓這個時候哪還管什麼以後,當即又補了一劍柄。皇帝這次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周宓猶不過癮,完全無視身周六神無主瑟瑟發抖的太監和宮女,撿起皇帝的長劍正好再來第三下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嗓音,“刀下留人!”

周宓猛地回頭,就見一行人舉著火把,在曾經的大內侍衛的引領下迅速接近。

領頭的那個,同時也是剛剛出聲之人,周宓不用借著昏黃的燈光,就能看清對方,她立時淚如雨下,手一鬆,長劍應聲落地。

贏澤就問餅子,“她前夫來了?”

餅子回道:“嗯,大將軍燕翡來找老婆了。”

而一身戰甲的大將軍燕翡飛奔而來,直接把愛妻周宓緊緊抱在懷裏,還不忘騰出一隻手撿起地上長劍對著皇帝就是唰唰幾下。

贏澤還誇獎說:“看手法就知道是老手。”話音未落,燕翡持劍……居然想往她身上戳。

餅子幸災樂禍地咯咯直笑。

周宓哭歸哭,人又沒傻,她死死扯住前夫的手腕,“不行,六郎!”燕翡兄弟之中排行第六,“越越是你我的女兒!”

燕翡也手一鬆,長劍落地。

這柄劍很是鋒利,落地時一個彈跳……不巧戳到了贏澤的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剛剛修複完軀幹,她不好動彈也無處可躲。

周宓一把推開前夫,撲向女兒,查看過傷勢,立即從自己身上扯了塊料子,手法嫻熟地給女兒包紮上了。

燕翡此時麵色又紅又白,煞是精彩,卻隻能站在原地,完全不敢辯解。

他的心腹們得了眼色,便把不省人事的皇帝五花大綁,先行搬走去交差。

而燕翡等周宓給閨女處理好傷處,無需妻子吩咐便抱起貼著層層疊疊符籙的女兒,邁開大步就往太醫院跑。

到了太醫院,先安置了女兒,燕翡沒顧得上和愛妻周宓說上幾句話,就讓人叫走了。

周宓守著女兒,讓女醫給女兒重新上藥並包紮。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屋門被人猛地踹開。

周宓動都沒動。

贏澤繼續修複馬甲,隻聽門外先傳來怒意十足的一聲大吼“你還有臉回來”,隨後便是清脆的一聲“啪”,再之後則是激憤又羞惱的“大哥你打我”以及一聲驚呼“啊”……

因為氣衝衝前來挑釁的是原主的二哥,他似乎視生母為恥;便宜大哥則壓根不嗶嗶,對著叉燒弟弟就是一耳光外加一窩心腳。

贏澤看得很清楚:這哥倆和原主小姑娘的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