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道衍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睛,旋即又眯了起來,任由贏澤擺弄起他的手。
對麵父子三個都挺驚訝,但他們驚訝的是五殿下虞道衍的反應。
燕翡和燕銘,尤其是燕銘,隻要事關妹妹,自帶超厚濾鏡,父子倆一點不覺得贏澤如此舉動有哪裏不對:看麵相再看手相,五殿下合該鄭重感謝他家鉞鉞。
稍微正常一點的就是燕釗。
他讓贏澤去除了一點女主對他的影響,屬於男主的眼力勁兒終於上線:五殿下怎麼待小妹略有不同呢?
他和秀秀是一見鍾情。而親娘那麼美,他老子也不至於和親娘一見鍾情再見定終身,他知道一會兒五殿下走了他就算說出他的看法,他老子也不信。
他越琢磨越喪氣,他這些年心思似乎全都用在了秀秀身上,不怪他老子不待見他。
話說贏澤確認了眼前的虞道衍是她的舊相識,玩了會兒爪爪,就鬆了手,迎著對方的目光認真道,“你有血光之災。”
虞道衍收回手,點了點頭,“那我要看看準不準。”
他悄悄揣起了手,攥了攥拳,感覺良好……下次倒是可以讓她再給看一看。
來了來了,農民揣。贏澤忍俊不禁。
女兒笑了,燕翡自然也繃不住樂了。
此時此刻,燕釗想的是:這都不生氣,對我妹子另眼相待石錘了。
而燕銘則在看笑話:晚上你就“真香”了。
從燕府出來,虞道衍回宮向父親複命。
淪為階下囚的末帝已經同意老老實實地寫下傳位詔書,之後的事情按部就班走程序就成——大梁朝的開國皇帝也是請前朝末帝禪位,從而順利登基的。
虞崢心情不錯,和妻子許檜正聊天之際,內侍前來稟報五公子回宮,他便讓五兒子過來陪聊。
燕翡是虞崢把他那個一言難盡的老子掀翻,繼承王位後招攬的第一位大將。而燕老爺子明麵上分家,把燕翡這個兒子趕出家門,實際上燕翡投靠虞崢後暗中提供了不少方便:人脈、銀錢和消息等,樣樣都有。
所以聽說燕老爺子病了,虞崢派嫡長子前去探望,也是應有之義。
見禮後,虞崢也先問兒子,“老爺子如何?”
虞道衍實誠道:“老爺子真氣著了,兒子瞧著已無大礙。”
提起燕老爺子,總避不開燕老太太。
即將入住坤寧宮,如今還是王妃的許檜聽了就笑,“當年咱們還在京城的時候,那位老太太就是笑話了,連帶著燕家都成了眾人的談資,好生沒臉。看看燕老太太把燕家攪得沒一刻安寧,再看我娘家都沒那麼糟心了。”說到這裏,得了丈夫一個溫柔的笑容,借著就是滿是安撫的懷抱,她繼續道,“這也算是秋後算賬了?燕老爺子終於能出口氣。”
虞崢笑道:“局勢已定,你也可以秋後算賬。”
他是認真的,夫妻倆前前後後委屈了很多年,還不能一朝得誌揚眉吐氣一回?
話說許檜命格的批語也是“貴不可言”,她和丈夫同甘共苦,感情很是深厚。
早年和丈夫一起在京城為質,後來又因為老王爺內宅爭鬥不休,從而夫妻雙雙中毒,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全都夭亡……如今丈夫大勝,也是讓她和記在她名下的五子和親生女兒一同帶人前來,其餘側室子女一概待在封地靜等丈夫的命令。
丈夫的態度一直很明確,但站在這個位置上有時身不由己。
許檜頗能理解,而且丈夫說話當真暖心,她不會揪著不放,又問虞道衍,“見到宓妹了嗎?”
因為手工業比較發達,女子地位不低:法律也保障了女子在財產方麵的權益,所以女子的名姓不是什麼“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東西,可以上族譜,史書上清清楚楚記下做下不凡之事的公主嬪妃以及誥命夫人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