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雙眼含淚可憐兮兮, 穿著他出事當天的衣服,雙腳……不沾地。
卻說贏澤就在原地靜等憨憨大哥帶人來接。
憨憨知道眼前這位幫他找到了家人, 心事去了不少,他就開始挽尊, “大佬, 剛才我是害怕你順手也把我收了……雖然剛才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鬼,但肯定不想死啊。”
行吧,隨便你怎麼說。
贏澤剛要坐回那個長椅, 憨憨就飛身上前, 用自己的袖子把椅子麵都抹了一遍。
甭管管不管用,心意可嘉,贏澤坐下就指指手邊, 笑眯眯道, “過來,咱們聊聊。”
白淨青年美滋滋地飄過來坐好。
白淨青年姓蕭, 是蕭爸蕭媽的老來子。
這短短的相處,就看得出這孩子憨歸憨,卻是個心大的開心果, 挺招人喜歡。
不止是蕭爸蕭媽偏疼這個長得好性格好的小兒子, 蕭大哥也把這個弟弟當親兒子疼。
於是贏澤抬手又是一“書卷”,“又想起點什麼沒有?”
她每敲一次都是卷著一點靈氣灌進青年的魂魄裏,不想起點什麼那就怪了。
白淨小哥捂著腦門, “就和兄弟們一起胡鬧,一杯酒下肚我就這樣了。”
贏澤點了頭,“一會兒你大哥來了再跟他說。”
憨憨就很聽話,“嗯。”想了想他試探著問,“大佬我看你眼熟。你真是舒鸝?”
贏澤笑道:“你都看見我登錄大號了還問?要我站起來轉個圈兒給你看?”
憨憨不敢言語了。
晚上十一點多的京城不太堵車了,蕭大帶著司機和助理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他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坐在樹邊長椅上的贏澤——長椅邊上有樹不錯,可不遠處還有個路燈,當即揮手打招呼。
贏澤也招了招手。
走到跟前,蕭大哥感覺更明顯了:舒鸝身邊有……東西。
贏澤就問:“好奇嗎?想親眼看看?”
蕭大哥立時精神一震,“可以嗎?”
“給你們……”不光是蕭大哥身上有金燦燦的功德金光,連蕭大的助理和司機都是有功德之人,贏澤自然比較耐心,“都暫時開個天眼吧。”
蕭大哥先是認真道:“不論如何必有重謝!舒……小姐會不會負擔太大?”
贏澤笑著搖頭,“不會。你們付出的代價就是偏頭痛個兩三天,沒有再多後遺症什麼的,先頭疼太煩自己吃點止疼藥。”
舒大師都這麼說了,助理和司機也想湊個熱鬧。
贏澤給了每人額頭一下,蕭大他們不約而同地揉了揉額頭再看過去,果然見到蕭二正坐在長椅上盯著他們瞧。
當他大哥一出現,蕭二的記憶就恢複了大半,他興衝衝地給他哥使了半天眼色,好不容易終於和大哥成功對視,他立時飄了起來——字麵意義上的飄了起來,圍著他大哥轉圈兒,“大哥我能飛啦。”
蕭大捏了捏眉心,“你晃得我眼暈。臭小子傻人有傻福。”他好想像拍蚊子一樣給他弟弟來上一下。
明明是刷新三觀的情形,助理和司機不僅一點都緊張不起來,更是忍俊不禁。
贏澤笑道:“不是傻人有傻福,用心行善還是有好報的,他命裏不該絕,就算沒遇見我也會遇上別的天師。”
贏澤說的是大實話,哪怕她沒穿過來蕭二也會因為功德庇護而躲過那隻厲鬼。她把四處飄飛撒歡的蕭二拽到自己跟前,“走吧,我讓他魂魄歸位。”
蕭大這次過來開的是輛加長豪車,保鏢們則另有車子跟在後麵。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蕭大就和贏澤聊天順帶解釋:大夫說弟弟可能會成植物人,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蕭媽一口氣沒上來心髒病犯了,蕭爸陪護蕭媽感覺也快犯病了,他焦頭爛額……要不是舒小姐,他們一家之後會是什麼情形都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