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而是覺得自家那些記載是言過其實, 哪裏想到隻要一眼, 他的臉都腫了。

自己打臉,他半點都不惱怒,而是驚恐不安……一路飛馳著趕回京城:這次必須要召集全族好好說道了。

大半夜召集齊族老級別的家族成員並不容易, 但皇帝一聲令下, 及時來到宮中的族老包括平王在內,大約有總數的三分之二。

人差不多到齊,親身感受過許琯有多匪夷所思的皇叔把自己的遭遇和感受和盤托出, 對著族人還有什麼丟臉一說, “世間頂尖高手亦不能讓我毫無反應地束手就擒,那個妖孽就行。”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中, 他更是不掩後怕,“真就一個對視的事兒,別說不辨東南西北, 我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隻想哄她開心。幸好我從半空摔了下去,也就這麼回過神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皇帝忽然問自家老五, “你大伯呢?”

五皇子恭敬道:“大伯這些日子很是反常,整日裏對著鏡子振振有詞。”

皇帝的一位壽元將盡的大宗師皇祖父歎道:“他許是要應劫了。”

眾人齊齊點頭。

雖然這也在預料之中,但正逢多事之秋,皇帝都不免長歎一聲。

皇帝的大堂哥,也就是五皇子口中的大伯,是目前皇室公認的第一高手。這個時候應劫,莫說指望他坐鎮大局,到時候別趕巧拖後腿,自己人打自家人都是好的。

不管是之前那個死於天災的,還是如今這個目前還沒來京城的禍水妖孽,追尋玩弄宗室以及世家才俊圖什麼,這些人心知肚明:這世上值得對方這麼大費周章,用這麼高深的東西來謀奪的,無非是珍貴至極的氣運。

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隻打氣運的主意,他們這邊才不得不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想起明令美的建議,皇帝也下定了決心。

平王得了皇兄的眼色,鄭重道,“根據幾家的記載,對方似乎葷素不拘,但修為越高氣運越高,她便難以得逞。”

那位皇叔點了點頭,“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趁她羽翼未豐,趕緊把人弄進京城裏來。”

天下這麼大,真讓對方察覺不妥,就此走脫,等她收集足夠的裙下臣再來京城……隻怕那時候一定無法收場。

大家迅速達成一致:咱就是得先下手為強,把那妖孽弄進京城,仗著人多勢眾一鼓作氣擠都能擠死她!

皇帝也這麼想,自然就給心腹大將軍下了密令——依舊是由自家的大宗師親自轉交,落在紙麵上的旨意之外還有一個滿是瑕疵的玉佩。

見大宗師珍之重之的態度,大將軍鄭重收下了玉佩。

玉佩觸之微穩,大將軍不由神清氣爽:他也是個老資曆的宗室境,一塊小巧玉佩能讓他感受分明,這玉佩必然是寶貝。再見大宗師一樣戀戀不舍,足見這玉佩對大宗師亦有效果。

大宗師果然又解釋道:“至尊聽說之後特地製作的護符。”

至尊就是皇室第一高手,愛修煉不愛江山的皇帝大堂哥。

不過話說回來,皇族成員沉迷修煉進階的,遠比想“醒掌天下權”的多,而且多挺多的。

大將軍仔細讀過陛下的密旨,再和大宗師聊過——此次送信之後這位大宗師奉旨輔助大將軍扣住許家一大家子,不得走脫一個,大將軍神色更凝重了,尤其在他聽說是他的好外甥女覺醒後主動提醒,皇帝才意識到不對。

大將軍也一樣慕強,但慕強之餘心裏還相信弱者沒有拯救的資格。

所以他其實知道他那個又蠢又壞還愛一意孤行的妻子會苛待外甥女,但外甥女連求救都不曾,他幹脆睜一眼閉一眼,讓妻子許氏以為丈夫全然默許,才會有之前那張狂無所顧忌到幾乎逼死人家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