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皇子匆匆趕來——他路過宮城中軸線,坤寧宮外的動靜他多少瞥見了幾眼,便意識到不太尋常。
來到母親宮中,他腦中充滿各種猜測,見母親撒潑,當即也沒了耐心,對大太監道,“有勞了。”
七皇子並不了解宗室以及以上的世界,但卻能肯定一點:母親愚蠢並不會徹底斷了他的前程,隻要他給父皇留下一個識時務知進退的印象。
母親給他挑選的人手……混雜了許多舅舅家的心腹,不做事架子還足,總之就是一言難盡;幸好母親還能給他拿些銀子,雖然銀子大多來自大將軍夫人,然而銀子對他來說並非不能割舍,所以他無需權衡利弊,就決定隻給父皇當乖兒子。
齊妃能接受丈夫無情地削她,但不能接受兒子完全不為她求情。坐地痛哭不
符合齊妃個性,反正永遠都是別人的錯,反正她必須要出氣,於是她咬牙切齒地衝著兒子衝了過來,再一次揚起了巴掌。
七皇子不躲不避,生生吃了齊妃這一耳光,麵無表情地看著齊妃。
齊妃又一次呆住了,結巴道,“兒子你為什麼不躲?”
七皇子歎了口氣,看向一直八風不動的大太監,再次重複道,“有勞了。”
七皇子和七皇子妃相攜走出齊妃的宮室,七皇子妃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試探著問,“真……就這樣了?”
剛好他倆身後傳來齊妃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七皇子回頭掃了一眼,再看妻子似笑非笑,“要不你去父皇那兒求個情?”
七皇子妃垂下頭,不說話了。
七皇子又道:“你記恨明姑娘,攛掇你我兩個的母親謀奪人家家產,”說著他也笑了,“也是,我當時也默許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七皇子妃一把扯住丈夫的袖子,急切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七皇子不忘冷笑,“不裝端莊賢惠王妃了?”卻也告訴了妻子答案,“我路過乾清宮,就見我大伯和明姑娘手牽手,以後你我怕是要叫明姑娘一聲大伯母了。”
七皇子妃這次是真腿軟了,一個趔趄……就平地跌了一跤。
七皇子都沒拉她。
彼此都展示了真麵目,其實也挺好的,都不虧。
大太監此時就站在宮室門口,看著手下們封宮,心說七皇子若是知曉至尊夫人真正的境界,隻怕現在就要扯著七皇子妃找過去跪地求饒了。
卻說皇帝或者說皇室十分有效率,閉死關的地方收拾出來,許琯還沒蘇醒。
既然是預備給皇族高手閉死關的地方,自然無比堅固,且隻有一條路出入。
整個宮城算是依山而建,西北邊以及山上都是皇室高手的修煉和居住之處,而正北方則是一個大淡水湖。這個閉死關的地方正在西北,湖與山的交接處。,同時也處於一眾皇族高手的眼皮子底下。
許琯讓贏澤拎了進去,她則和喵主子搬到了許琯住處外麵的大莊園裏——他倆不當這個“監獄管理員”,皇族上下的知情人隻怕覺都睡不著。
卻說贏澤已然搬進宮城居住,皇後把陳設布置都準備好,而皇帝則派了五皇子帶人去幫大嫂收拾還在大將軍府的家當,順便再把大嫂使喚順手的丫頭婆子也一並帶進來。
大將軍深得皇帝信任,今天“特別行動”他自然參與其中,於是五皇子揣著大伯母給他的小抄領命去將軍府收拾東西,他得親自帶路。
許氏困於自己的院子不得出門,卻不至於連消息都徹底斷絕,對外麵的動靜一無所知,反正丈夫、兒子和兒媳婦一起回來她知道,甚至兄弟一家跟著丈夫一起回京她也知道。
許氏自覺機會來了,見到丈夫可以好好倒到苦水,再告訴丈夫全都是那個外甥女不省心,她謀奪明家家產也是情非得已:麵對丈夫,她會用實話來甩鍋,畢竟她還沒本事糊弄丈夫,同時她還挺有信心丈夫會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