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乙親自下手,同學們也都找著自己能做的事情,女生們開始串起燒烤用的菜,而男生則擺弄著燒烤架。
杜一泉在後院走來走去,不知道在找什麼。走到雲乙跟前,問道:“老六,有了燒烤和啤酒,怎麼能沒有音樂呢?”
“地下室有設備,想聽了自己去搬。”
“你丫真會享受。”
杜一泉嘿嘿兩聲,想著喚上喻子恩和朱謙,這兩人卻正興致勃勃地研究著怎麼生火。叢離生聽見了這邊的談話,忙跑了過來,他是個音樂迷,在這樣的場合,來點音樂助興,沒有哪個年輕人不樂意的。
兩人很快去了趟地下室,一台便攜式CD錄音機,再加個音響,一趟就拿了上來,接上電源後,低音炮中傳來MJ的聲音,《Beat-It》。
音樂聲響起,周圍的氣氛瞬間發生了變化,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活過來一般,每個人的臉上自然地露出了笑容。
跟著MJ的節奏,雲乙處理食材的速度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刀刃碰著砧板的聲音也踏著節奏,另一邊杜一泉已經開始模仿起MJ,扭動著肥碩的身軀。喻子恩實在看不下去,扔了一個小木塊過去,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杜一泉卻不受幹擾,配合著豐富的表情,手腳連動。
也許是被杜一泉帶動了氣氛,音樂迷叢離生,已經開口輕哼起來,丁穎聽見有人唱歌,作為MJ的忠實粉絲,在米國耳聞目濡了這麼多年,洋溢著微笑的臉上,跟著叢離生唱起來。
如此,會的人,都開始輕輕跟唱,即便不會,也會跟著節奏搖晃著身子。
這才是雲乙想要看到的場景,沒有末日的恐懼,沒有逃亡的絕望,有的隻是當下的一切,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不管怎樣,就算是為了眼前這樣一幕場景在多年以後能夠重現,雲乙也願意盡其所有,為大家搏一個未來。
沉浸在旁人不懂的情緒裏,雲乙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了一點意義,這種意義同自身無關,同利益無關。也是在這樣的刹那,關於黑石係統可能會奪走的人之為人的部分,雲乙自心底生出了了一絲抵抗。
一切都還不可知,但至少值得一試。
在低音炮中傳出《Billie-Jean》時,雲乙腦海中已經連續響過兩聲,金手指和金舌頭任務完成。聽見這樣的提示,雲乙整個身體僵了一下,而後一股小小的暖流傳遍整個身體,又很快消失不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但身體又似乎有了說不出的不同。
雲乙再次將手碰觸到方才還在拍打的牛排,整個感覺完全變了,不用他人告訴自己,他就已經知道,這牛肉產自哪裏,新鮮度如何。
饒是如雲乙般見多識廣的人,也在心底連連感慨著神奇,這是一個看似很不起眼的功能,但誰的身體能有如此的敏感,身體果然是有著無限可能麼?
等不及燒烤完,雲乙切了一丁點的牛肉,放入口中,他已經對所謂的金舌頭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