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奩產這件事,當時他們二房誰都沒有想到,隻顧著生氣。到底是三丫頭想得周到,把奩產要了回來,這件事上她也是沒什麼話說的。
“姑母消消氣,表妹生得花容月貌,等將來孩子生下來,再找戶好人家便是了。我鄰裏有位娘子,嫁了三次,還嫁到了官家,那戶人家對她也是極好的。”韓湛寬慰道。
韓氏讓堂上的侍女仆婦們都退下去,將韓湛招到眼前:“我聽你姑父說,夏家捐了十萬貫之後,眼下賬目好像有些吃緊,三丫頭那邊正為此事頭疼。你去與她說,韓家可出三萬貫錢,給夏家周轉。”
“這是為何?我爹愛錢如命,肯定不會同意的。”韓湛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
韓氏斜了他一眼,暗罵真是個不開竅的東西。
“我這是為你籌謀呢。你都二十了,難道不想娶親?你就不想三丫頭記你這份情?你爹若知道是為了讓你娶妻,自然也會同意的。何況名為借,便有利錢,不是虧本買賣。”
韓湛想起夏初嵐那絕世的姿容,哪個男人不想把她擁入懷中疼愛?
“我恐怕配不上三姑娘……而且她是英國公世子的人。”韓湛猶豫道。
韓氏輕嗤了一聲:“叫你去試試,又沒叫你胡來,你怕什麼?她要真能成英國公世子的人,前陣子世子人都來了紹興,怎麼不提要她的事?何況現在人都去了戰場,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難說。你聽我的,橫豎試一試,讓夏家承我們韓家一個人情也是好的。”
韓湛心頭癢癢。這個三姑娘天姿國色,平素他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怕魂牽夢縈,難以釋懷。雖然他知道夏初嵐決計看不上他,但若能幫上夏家,在她麵前露一回臉,那也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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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安跑去李大夫那裏問過之後,很快便跑回來稟告道:“姑娘,李大夫說,這些都是調理氣血的方子和藥膳,還能緩解宮寒和暈眩之症,要您常按方服用,對身體有好處。”
夏初嵐接過紙箋,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本以為他嚴詞拒絕,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送夏衍書可以視作重諾,那送藥方呢?她可從沒有要他開方子為自己調理身體。
那是醫者父母心?也許是因她那日問出口的話,對她有幾分在意了?
她搖了搖頭,思安輕聲道:“姑娘,那來送東西的人還沒走。問姑娘有沒有什麼話要帶回去,他可以傳達到。”
夏初嵐想了想,將紙箋折起來,說道:“沒有。你將他留在這裏的那身衣裳還給那人就是了。”
思安原以為姑娘至少問問那個顧五先生的近況,沒想到隻言片語都沒有。大概是拉不下這個麵子?畢竟那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告訴心儀之人,又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思安一邊思索,一邊走到廂房裏收拾了東西,然後來到那送信之人麵前。
那人來之前得了顧居敬的令,對夏家的人一定得客氣,最好再捎回點什麼東西,所以期盼地望著思安。
思安從背後拿出一個小包袱,並不急著遞給那個人:“你一定能把東西交到顧五先生手上嗎?”
那人愣了愣,顧五先生是誰?但他也靈活應變,把東西交給二爺總是沒錯的,應道:“小的一定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