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購率不足百分之五十, 此為防盜章, 兩天後再來刷新~ 夏柏青行禮道:“若是關於捐錢的事, 世子可以跟小民說。”
“我有話單獨跟她說, 與其他人無關。”陸彥遠口氣強硬,帶著上位者特有的淩厲。三年時間, 他也變了。身上尖銳的棱角, 還有飛揚的意氣都被磨平了一些。
思安要上前說話, 被夏初嵐一把拉住。她對站在身側的夏柏青道:“三叔, 沒關係的, 我自己可以。”
夏柏青歎了口氣。那時莫秀庭派人來說英國公府的人找夏初嵐,他就有不好的預感。他以為自己能幫侄女把這些人擋掉,別讓他們再來傷害她, 打擾她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
可現在她說, 她自己可以,他便沒有再攔著。他相信, 今時今日的她,已經足夠應付任何的事情。大哥在世的時候就常說,嵐兒是個不一樣的女孩子。
夏初嵐跟著陸彥遠走到永興茶樓旁邊的巷子裏。巷子裏堆著一些雜亂的東西,有布袋子也有破簍,大概是茶樓的雜物。巷子不寬, 看不到頭,夏初嵐沒往裏麵走, 隻站到巷子口:“世子有話就說吧。”
她發現麵對這個人其實也沒那麼難, 至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這是時隔三年, 再一次單獨相處。她的容貌依舊若出水芙蓉般,隻是眼神裏再也沒有對他的丁點感情。那張看見他就會笑,在他的夢裏反複出現過多次的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陸彥遠的話都哽在喉頭,隻道:“你變了許多。”
夏初嵐忍不住笑了下:“世子覺得,經曆過那些事以後,我還會跟從前一樣嗎?”
“是我對不起你。”除了這句話,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三年前他因為反抗父親的安排,離家遠走,在泉州遇到了她。她活潑貌美,他血氣方剛,兩人一見鍾情,愛得轟轟烈烈。那個時候,他以為能夠主宰自己的人生。
可他想錯了,大錯特錯。他也是被關禁足,絕食抗爭,最後還是被父親押著娶莫秀庭之後才明白,無論他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做什麼,家族利益永遠都排在最前麵。
巷子裏的穿堂風吹過來,吹動男子的袍帶,上麵的金絲暗紋十分耀眼。他的身影高大,站在巷子口,幾乎替她把頭頂的日頭都擋住了,站在他的影子裏,十分陰涼。她在南方的女子當中算高挑了,但是對於這個北方男人來說,還是嬌小。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就當是少年時的糊塗事吧。”夏初嵐自嘲地說,“世子找我就是為了說此事?”
陸彥遠搖了搖頭:“我想說裴永昭的事。據他自己所言,他留宿妓/子,被諫官發現彈劾,以至於丟官。知道我為捐錢的事情煩心,就跑到紹興來獻計,借此讓我提拔他。那計策……不提了,我可以幫你處置他。”
裴永昭丟官了?怪不得這麼狗急跳牆。
“我還是想知道,他到底獻了什麼計策?”
“他讓官府製作假的鹽引,按照捐錢的五成交給商戶,以五年為期。等到五年以後再找辦法貶低鹽引的兌換價值。而且他還讓我將名冊排在前麵的十個人都扣下來,不同意捐錢就不放人。”當時聽了就覺得這法子簡直陷他於不仁不義。要不是想知道幕/後有沒有人指使,他才不會耐著性子聽他說那麼多。
夏初嵐冷冷一笑,果然夠狠,也夠不要臉……她身子一頓,說道:“多謝世子告知,夏家的家事就不勞煩世子了。我還有些事要做,先告辭了。”說完行了個禮,便獨自離開了。
陸彥遠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自己地上的影子。她一口一個世子,不再是陸郎了。
剛剛她有意無意地站在他的影子裏,好像還是很怕熱。她離他那麼近,挺翹的鼻尖上沾著細小的汗珠,他差點就忍不住伸手抱她。
……
夏家的鬆華院早已經是驚天動地。裴永昭回來之後,亂摔了一通東西,大罵夏初嵐和夏柏青。
韓氏怕傷到夏初熒跟孩子,將她拉在一旁。夏初嬋被凶神惡煞的裴永昭嚇壞,韓氏讓嬤嬤把她帶走了。
“官人,有話好好說。三妹和三叔今日不是去永興茶樓了嗎?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夏初熒輕聲問道。
“怎麼好好說?你妹妹當眾讓人把我拖走!我的臉都丟盡了!”裴永昭氣急敗壞地說道,“肯定是她在陸彥遠麵前說了我的壞話,陸彥遠才翻臉不認人的!”
韓氏早就覺得裴永昭這次回來目的不純,用眼神詢問夏初熒,夏初熒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她問過裴永昭見英國公世子到底要幹什麼,但是裴永昭不肯說,她也沒辦法。隻隱約覺得可能跟這次捐軍餉的事有關。
“姑爺,你先消消氣。有什麼事等老爺回來,咱們再從長計議。”韓氏好言好語地勸道。這裴永昭是阿熒的夫婿,嬋兒的婚事也指望著他想辦法,實在得罪不起。
“等什麼?我受夠了,沒什麼好說的!”裴永昭胡亂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夏初熒你們夏家自己養著吧!”說完,人已經往外走了。
“官人,你說什麼!”夏初熒一怔,連忙過去拉住他,淒聲道,“你,你不要我了?”
裴永昭將她狠狠一甩,幸好韓氏及時把她接住。
韓氏見裴永昭居然都動手了,也顧不得什麼,歇斯底裏地喊道:“來人,把他給我攔住!裴永昭,今日不說清楚,你不準走!阿熒哪裏對不起你了?她還懷著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