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公權舅舅的兒子!”
雜音太多,魔蠍聽不明白,他但知一掌竟撲空!惱恨對手如雪花飄蹤不定,魔蠍便一氣提起經典魔功,上古魔式--魔翦會流轟然出手。龍之尊見狀推開公權深行,亦運起聖蓮傳授的潛龍上九怒吟嘯。兩式重現聖峰,雷光飛下數千尺,聲破山河,相撞爆炸煙塵。
轟隆!電橫天日無所定形,血光飛濺腥了雲石。江山多瘡痍,還堪無數英雄競折腰?
不知過了多久,當亂後隻剩遠音,飛焰墜入泥土,如獲新生的清風萬裏卷來,漫漫如湘水潺湲。一個足令萬眾傾倒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就這麼立在中央,便有如仙人飄渺出了空穀,蘭杜為之有所思,楚澤為之雲迷。
傳說隻有上古天下第一美人渺靈兒,才有這等空靈之美,如今則有玄真傳人重現之。伐千秋、斷無極站宮主仙龍左右首,各自麵對者,一麵是魔蠍護住玉體香唇,另一麵是公權深行抱住重傷的龍之尊。
“龍之尊,我回來得太晚。”靜海仙龍收回擴散的靈妙真氣,走動間水響成韻。“…不…不晚,若不是你的天雷,我…已經化做塵埃了。”旁邊的公權深行聞言臉色不白反紅,用狐裘緊緊包住龍之尊止住出血,和仙龍一前一後為龍之尊運功療傷。
“喔,原來就是你!這個家夥的潛龍上九怒吟嘯力量不夠,你用玄真秘式水音天雷助他作弊!”魔蠍又見對手興奮難耐,玉體香唇連忙拉他。她見公權深行因心急如焚血衝雙頰,哪敢再刺激他。魔蠍瞧她的臉色,隻得罷戰。
中央這一圈打和,其餘各門各派甚至魔蠍大軍也都忙著救護傷者。多虧仙龍出手,先出水音天雷使魔蠍跟龍之尊勢均力敵,再以妙靈真氣將毀天滅地的後勁化開,把影響範圍無限擴大,中央地帶的毀滅力被淡化,死亡率也就大大降低。
“你說你是麒麟後人,是哪一家的姑娘?”公權深行麵上的紅暈稍微減退,他望向玉體香唇的眼神像在看唯一的親人。看得玉體香唇眼眶一酸,叫了出來:“皇兄,我是朝歡,他是我親兄弟魔蠍,我們一家人總算團圓了。”
“嘎?!”魔蠍整個都傻了。魔蠍的娘姓公權,所以說眼前這個雪花一樣隨時會融化的小子是他表兄弟?
公權深行也是不敢置信,他剛才簡直恨死魔蠍,聞言後卻是又喜又怒,又憂又恨,臉頰驟然酡紅。
其實他早在龍之尊被困四凶陣就可以出手,袖手旁觀,就是因為冷湖小舟的傷痛。這個痛曾經讓他呼天搶地瘋狂不知所措,最慈愛的母親阿辰被殺,戰敗的父親重傷而亡,龍族趁機揮兵相向,他麒麟族從此元氣大傷,隻能偏安一隅。
但麒麟族始終沒有成為龍族的所部。
父親死亡的那一戰,龍之尊退兵了,當時公權深行還隻是兒童。那之後,冷湖夜晚都會出現一扁小舟,舟上的人吹簫,陪著夜不敢眠的公權深行,指導他練武功。直到不肖份子以為幼主可欺,謀奪王位的關鍵時刻,龍之尊再入麒麟族,公權深行眼看他誅殺謀反份子的招式,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於是再不出現冷湖小舟了。“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的日子過去了。又或許還在,公權深行命人打造的,他沒有親眼看見阿辰躺在小舟上,他隻記得吹簫的龍之尊坐在上麵。
公權深行一點都不恨冷湖小舟,相反的…“還有三人,好,老天對我麒麟族也有眷顧。”龍之尊的傷勢太重,筋脈不堪兩大外力的強行注入。公權深行便收了手盤坐下來,對著朝歡跟魔蠍:
“朝歡,你仔細看看龍之尊,他像誰?”
“他像義母阿辰。”眉毛跟眼睛的樣子,還有一種特別的英氣。但玉體香唇仍把這兩個人分的很開:“就是可恨他把阿辰殺了,你為什麼要保護他?。”
“自古功成名就,本來就有輸有贏。阿辰流產而死是事實,但我不會對這張臉動手,我還要跟他同日同地而死。”玉體香唇大駭,她知道公權深行一向言出必行,又聽他接著說道:“希望你答應我,以後給一個兒子姓公權,讓麒麟族留下一脈。”
“你…你…”玉體香唇怎能接受,她從那一刻起就為了親人的仇恨而活,還曾立誓:‘阿辰破胎而死,龍之尊也要腸破肚流。’
“朝歡,再怎麼樣,龍族都已滅了,你就把恩怨放下吧。”公權深行冷淡道:“神蝶才是真正該死,他是龍麟二族共同的族人。”龍麟二族共同…玉體香唇若有所思地,切切望了仙龍一眼。
“對,小妹。”魔蠍突然出聲:“神蝶萬分該死,把他的翅膀一根根拆掉,也不能泄我心頭恨。”殺魔後寒玉骸之仇,將如護峰流魔濤怒吼,不死不休。
“好,既然你們欲他活,朝歡就不讓他死。”玉體香唇再去看靜海仙龍時,龍之尊卻頹然倒下。
公權深行悲嚎出聲,緊緊抱住永絕人間的龍之尊,麵如死灰:“我與子同冥,永不複曉。”話方畢,手刀如切玉,劈落自己天靈。
“皇兄且慢!”
“宮主!”
還好魔蠍人粗手霸,硬生生用力扳住,公權深行手臂咯登一聲,軟軟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