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2)

紅雲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道:“太虛龍族真應該感謝你們,特別是仙龍前輩,他本可在此平安度過一生,卻選擇離開太虛,成全龍族。希望老天有眼,保佑仙龍前輩,不可讓我預知的死劫真降臨在他身上!”

[天宇]但願長久 一切苦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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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但願長久 一切苦6-1 作者:靜雲卻

三千年事殘鴉外,無言倦憑秋樹,逝水移川,高陵變穀…

天宇,星河中的優勝美地,富饒、大觀,擁有了他,勝卻無數樂事,他是群雄覬覦的桂冠。未知已存在多少年的歲月,了解他的人隻知道,背後有一段血跡斑斑又浪漫的曆史,還有無數的殘缺逸事被流浪者們口耳相傳。

老故事,往往滲雜於新故事之中。是時,星際戰火在天宇已近殘羹冷炙,大星球斬草除根,小星球的子民逃無可逃。國破家亡的這些人,沒有任何依靠。

“嗯啊…啊啊啊…”急促而痛苦的呻[yín]聲,盲目地回蕩著。較平坦的一處地上,一位白發蒼蒼、神情倨傲的老人像在趕馬一樣,駕馭著一具失去靈魂的胴體,高昂的肉刃重複挺進,帶著淩虐的快意,一次次刺穿底下這曾名揚鋒途的音都刀者。

刀者曾發出悅耳琴聲的指節抓著蓬草,如銀盾的卷發已經完全散亂,像一隻弱小動物,不時被殘忍地擺弄著,每次撞擊,肋骨似要刺穿薄薄的胸膛,更可憐的是那不被生來搗攪的菊口。一陣陣痛苦的痙攣下,刀客的禸體終於自棄,一股精漿噴在體內,溢出體外的是溫熱的鐵鏽味,混雜排泄物,衝入溽濕的泥息。

放開無味的玩物,老人站起來整理衣冠,最後提起尚有手溫的金杆懸在肩膀,杆的尾端是一隻布滿關節的古老木人,份量沉重,象征著老人的地位崇高,而且長壽。

“活木七號……”老人俯瞰,斟酌著玩具的新名字,端詳著他的容貌,想起久遠以前見過另一張相似的,可惜錯過了,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無論再怎麼相像,終究是無可替代;那個人是太虛龍族的王,而活木七號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

年輕時,活木老祖常這樣仰望天空,不過渺茫的天空更像一片遺憾的謎,忙碌與壓力使自己不再能停留,三裁公的虎視眈眈,讓人隻剩發泄的娛樂。

被扔下的活木七號躺在地上,任草間飛蟲大啖他禸體的腥,不再背負責任,不複記憶榮耀。

映入灰雲的呆滯眸子,突然有了一點顫動,一隻似蝴蝶的東西朝他靠近,當來到最近距離,活木七號看見一張陌生的臉。若活木七號還是從前的琴弦八音刀,他便能感覺到這人慘白的臉孔有著重逢的激動,他便會開口詢問你是否認錯了人,也許會再發生一段新的故事。

若活木七號還是從前的琴弦八音刀,他便會回憶起當初用勇氣作行囊,隻身一人來到天宇,為了替弱小的家鄉爭一口氣,一步步披荊斬棘,伸手向百年刀劍鑒首大會之冠,未料拿回來的是一副枷鎖,一場陰謀;音都人死在異鄉,他隻是最後一個。

活木七號一直到被帶上空中仍渾渾噩噩,反觀蝶人一雙美麗的白鎏蝶翼雖已殘缺,卻拚命趕向某處。當他們途經海域,無涯的大海讓活木七號恐懼,眼看永不止息的浪濤彼此吞噬,最後化為一片龐大的白璧碎裂在岸上,活木七號嚇得掙紮啞喊,蝶人迫降低飛,一個失手,活木七號墜入海中沒頂。

蝶人欲救他,最懼沾水的蝶翅瘋狂撲打,薄如蟬翼的翅膀先是一邊埋入浪裏,又被一個壯觀的浪花推倒,海潮一層層疊起,一層層摧毀,最後,雙翼裂開,殘片飄流在海上。

天空正有幾隻自在的鷗鳥飛過。

海角一端,鳥跡不至,稀疏梅林剛綻了初蕊,香氣不盛。卻有一名貴族般優雅的劍客在此駐足,煙霧流動,籠著瘦影的羽衣輕敞,獨特的紅色俏發微微撥動,帶起鬢邊絲絲與雪爭輝的長發,色彩分明,淡時著月,濃時赤焰,使劍客看來渾然純淨,不染一點塵埃。

“老祝,這趟又是白走了。”

長年陪劍客走遍天涯海角的,是一名忠心的老仆,雙手恭敬持捧著長匣,顯示對其主人的崇拜:“主人,懂得看梅花初綻之人畢竟少數,雖沒找到人,亦沒閑人擾亂雅興。”

劍客笑笑,笑中帶著不襯年紀的稚氣:“你講話的口氣讓我想起一個最解風情的人,他要在這裏,必會偕幾名紅粉,流連忘返,感之莫名。若不是我天涯舞劍塵,玩藝隻為真,真想找他來看這些風花雪月。”

劍客一麵講,一麵在梅林裏隨意瀏賞,那與寒冷對抗後奮力掙出的冷香,聞來令人通體如洗。劍客興致一來,命老祝起劍,方挽了一朵劍花,忽聞劍吟顫動枝頭,劍光如飛黃電爪,煞了寒波。

卻見劍客隨意將劍身送出,解了這煞風景的莽撞。來者素未謀麵,踏雪上來,劈頭就問:“你就是天下第一快劍,天涯舞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