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是遭人利用,沒道理用這麼殘酷的方式懲罰她吧?”他不覺得蔣英華是個值得托付的對象,如果是為了教訓綠芽,這招太狠了。龍君奕於心不忍。

“姊夫要當作懲罰也可以。就像王法明定的刑罰不隻是為了要給被害人公道,同樣也是要讓犯人誠實麵對自己錯誤的辦法,不是什麼錯都隻要道個歉就沒事了。”留情麵給別人,也要看對方承不承這個情。以後再犯,誰有那麼多心力處理層出不窮,且來自同一人的意外?“雖然把她跟蔣英華放在一起太危險,但換個方式發想,她要是真的對姊夫有情,一旦蔣英華甫有任何詭計,說不定就靠她通風報信了。”

“我真利用綠芽,跟蔣英華又有什麼不同?不行,我絕不同意。”龍君奕嚴正反對,他又不是畜生。

“那麼你最好把蔣英華防牢一點,不然再過幾年,又要不得安寧一回了。今天他們針對我跟晴蜜下手,難保過幾年後對我的孩子下手,姊姊如果懷孕有子,恐怕也會成為對象。”小人爛招多,他想得還算少了。

蔣舒月雖然肚腹平坦,聽蔣負謙這樣一說,也叮得立刻以雙手護住,神情極為擔憂。

“反正人都找到了,要如何發落就交給你們決定吧,我要先回去一趨。”他跟“靜紅”的誤會已經解開,傳開了沒還不清楚,就怕阿水嬸上街聽了一半就去跟晴蜜嚼舌根,他得回家確認一下。

在蔣負謙走過綠芽身旁時,她說話了。

“我嫁。”抱著破釜沈舟的決心,就當彌補她做錯的一切,成為龍君奕安排在蔣英華身邊的眼線。“我願意嫁給蔣英華,請龍夫人替我修書給令堂。”

綠芽的轉變令大夥兒瞠目結舌,尤其是開這頭的蔣舒月,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她隻是舉例呀!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終身大事,不能兒戲的。”阿你陀佛,罪過罪過,她就算吃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都無法消此口業啊!天呀,蔣舒月簡直要瘋了。不過還是得鎮定,不能讓人看笑話。她轉向一旁,吩咐道:“秋蟬,去後院清間女眷房出來讓綠芽暫住,順便派個人給她差遣。”

她想不出其他有力的辦法解決綠芽的事,又不能放她出府,一旦讓她重新跟蔣英華接觸上,誰知道又要興起幾道風雨?隻好先把她留下再作定奪了。

“是。”多年主仆,秋蟬豈會不明白蔣舒月的意思?美其名是供人差遣,實際上是為了監視綠芽的行動,她自然會找個高壯又有才的丫裏。

蔣負謙隻是留步看了一眼,綠芽要作什麼決定,那都是她的事。不知為何,他心頭亂糟糟的,比遇上綠芽攔路更讓他覺得不舒服,直覺是出了什麼事了。

他腳步不停,不等蔣舒月或龍君奕有何吩咐或想商討的地方,像枝疾射而出的利箭,筆直往前行。

阿水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蔣負謙的宅子外來回踱步,不時在掌心上砸拳,口中念念有詞,慌亂而無章法。

“阿水嬸?”蔣負謙才剛轉進巷子就瞧見她像隻無頭蒼繩似的,心頭頓時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快跑迎上。“晴蜜是不是出事了?”◇思◇兔◇網◇

阿水嬸一聽到他的聲音,像老鼠見著貓般,拔腿就想跑,跨出兩步心想不成,才又訕訕地轉了回來。

這口,她該怎麼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