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落井下石的諷刺味。他在外麵走走晃晃地奶著孩子,還挺有心得的。
“好,多謝。不必送了。”穩婆答謝離開。
高嚴再不舍也得把孩子還給正主兒,托抱給蔣負謙。
“今晚你就睡這兒吧,我去隔壁,有事叫我一聲。大家兄弟,別客氣了。”
“嗯,多謝。”若非晴蜜的事占去他太多思緒,他是該好好酬謝高嚴連月來的幫忙。等晴蜜蘇醒過來,再正式道謝仍不遲。
但高嚴像看到鬼一樣。“你跟我道謝?劉負謙跟我道謝?我敢保證你兒子出生前外頭一定有祥雲盤駐,天有異象呀!”
“你可以出去了。”真禁不得誇,講兩句好**就抬得半天高。
高嚴笑了兩聲才出去,腳步像背後長了對翅膀般輕快無比。
懷裏的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蔣負謙手忙腳亂,急著想哄停,明明兩人都是新手,他的動作就比高嚴遜色多了。
“乖,來喜別哭,別吵了你娘睡覺,剛才折磨得還不夠嗎?”
他竟然跟一個不足月的娃兒正聲,還真有幾絲責怪的意味,說也奇妙,孩子聽到“來喜”,居然嗬了一聲,像打嗝似的,之後就不哭了。
“這才乖。”蔣負謙將孩子放到他跟杜晴蜜之間,褪去外衣鞋襪躺上床,悄聲地說:“你這磨人精,等你有精神了再來算總賬。”
過了百來個心頭空蕩蕩的日子,總算盼到了圓滿的一日,有妻有子。
杜晴蜜整整睡了兩天才醒,孩子餓了要吃奶,就看蔣負謙跟高嚴兩個大男人四處找人借奶哺喂,活生生折騰掉他們一層皮。待她醒來時,總算不怕孩子斷糧,高嚴差點跪在地上叫她祖奶奶。
“你……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杜晴蜜羞愧地低下頭假意看著吃奶的兒子,心虛不已,雙頰火熱得很。
“慶餘行的人來告訴我的。”她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回來,蔣負謙應該要開心的,可他現在滿肚子怒火,非罵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妻子不可。“你都幾歲了,頂著好幾個月大的肚子還敢離家出走?你是嫌命太長還是來喜的命底太硬?別人碎嘴幾句,捏造幾件事,你就把我對你的好、對你說過的話全拋到九霄雲外,我對你的付出算什麼?你就這樣對我?是不是待你太好,當我巧言令色,以後跟你說話都得凶一點才進得了你的腦子?”
“晴蜜還虛弱得很,先別急著翻舊帳啦!”高嚴不敢進房,但一直在外頭隔門偷聽著。
“外麵沒客人嗎?閑到成天在我們房門口打轉?要不要把客棧關了,我在鳴台山給你找件差事!”蔣負謙冷語化成利箭,在高嚴胸口上插了兩支。
“晴蜜還說你變了,你根本就是一頭披著白兔皮的黃鼠狼,沒安好心眼,難怪晴蜜誤會要走!哼!”搞清楚,這裏才是他的房間耶!斑嚴沒好氣,摸著鼻子到前頭忙去,順便請廚房準備麻酒雞、麻油腰子什麼的。
“對不起……”杜晴蜜真的很懊悔,尤其看見蔣負謙為了尋她,幾個月下來瘦了好大一圈,她真的很舍不得。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夠嗎?還有,什麼叫要是你有個萬一,請穩婆帶句謝謝給我?我從以前到現在就隻要你一個,你給我好好活下去!”蔣負謙克製住不戳她腦門的衝動,從來沒有人讓他這般生氣過。
“真的很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杜晴蜜抹著眼淚,默默承受他的怒氣。
“還哭,還在坐月子呢!”蔣負謙歎了口氣,氣話說歸說,還是疼她的。“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準一聲不響地走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