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回默門,不急。”
“也對。”徐慕凝點點頭,她雖然心中很想去東廂看看情形如何,但又沒這個膽子,還是等著算了。
第三日日暮,斜陽照著光禿禿的梧桐枝,四周一片寂靜。
徐慕凝放下手中的茶杯,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吳海,聲音中有點遲疑,“我們會不會今日又見不到門主?”
輕抿一口茶,吳海斯文清秀的臉上很是鎮定,“看情形確實如此。”
第四日黃昏。
徐慕凝一手掩唇,輕咳一聲,瞟了眼已經西斜的太陽,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吳海,“門主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
吳海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徐慕凝,十分慎重地點頭,很有可能。
沉默半晌,徐慕凝與吳海對望一眼,兩人動作一致地望向東廂。等兩人來到東廂,卻驚訝地發現裏麵一個人也沒有,找遍了整個東廂,兩人隻找到一封信。
微微皺著眉,徐慕凝拆開信封,冷靜地抽出裏麵的信箋,展開一看,她忍不住嘴角微抽。
“人在我手上,葉崢。”輕念出信箋上的字,吳海眼角微抽。
“很好。” 一手拿著信箋,徐慕凝嘴角抽搐,“主上自己失蹤,現在門主又被劫走……”
“……”暗想著等在默門中的人知道消息後的反應,吳海有種想昏過去的衝動。
不管吳海兩人在心中如何糾結,剛剛醒過來的易辰帶點茫然地看著有些陌生的環境,他坐起身,下床走出房間,一片竹林映入眼簾,從容地穿過竹林,看到一片籬笆,易辰微挑眉看著正在獨自擺著棋局的人,一身白衣,冷清高華。
足音讓葉崢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回過身看著緩緩走近的易辰,微眯起眼輕聲問:“醒了?”
看見葉崢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易辰摸摸後頸,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醒了。”
看著一臉坦然毫無愧色的人,葉崢漫不經心地挑挑眉,似笑非笑地低語威脅,“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走近葉崢,易辰俯低身,輕柔地在葉崢的眉心烙下一吻,他勾起唇,桃花眼中光華流轉,溫和的聲音中滿是笑意,“遵命,我的陛下。”
(全文完)
機緣
夕陽西照,映出一片淺紅,雖然已經接近寒冬,但竹林猶自帶著幾分綠意,棋子輕敲棋盤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帶著些雅致,時斷時續的清脆聲響透著溫馨祥和。
穿過竹林,就見竹籬笆圍成的小院簡單小巧,其中隨意點綴的蘭草顯出幾分幽雅,竹編的藤椅,枯木製的矮桌,隨性地擱在小院的一角,配著一旁從山間引下的溪流,清幽中透著典雅巧思。
葉崢慵懶地靠坐在藤椅之上,半合著眼,任由冬日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一身的淺紫色長袍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帶幾分飄渺,腰間的翠玉束帶鬆鬆垮垮地係著,微微敞開的領口隱隱可見纖細精致的鎖骨,未完全遮住的頸部似乎有些許淺紅色的印記,並不明顯,分不清究竟是因為陽光的照射,還是其他原因。
輕敲棋子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葉崢緩緩睜開眼,原來麵上的溫雅恬淡,皆在那雙通透淡定的睃子中,化為冷清高貴。眉角微挑,葉崢優雅地坐起身,從容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這才慢條斯理地看向對麵苦著張臉,分外委屈的人,借著喝茶的動作遮住嘴角的笑意,葉崢的聲音清朗好聽,“怎麼停了?”
易辰微抬睃,無奈地看向葉崢冷漠無波的睃子,聽出他藏在話語中的調笑,哭笑不得地暗歎口氣,他錯了,這天底下他易辰誰都能得罪,就是他家陛下是惹不得的人。自知自己做錯事,不等葉崢再開口,易辰自己已經乖乖地重新拿起棋子,認命地繼續自己跟自己下棋。
葉崢見易辰又一次執子下棋,不禁微微眯起鳳眼,頗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略帶沮喪的俊逸臉龐。其實已經下了好幾日的棋,易辰要是真打算停了,他也覺得無所謂,他剛才也不過是隨口問一句,既然易辰這麼聽話,那再多下幾日也無妨。一邊思索著,葉崢輕抿一口茶,悠然自得。
完全不知道就因為自己過於聽話的行為,反而自找苦吃,易辰委屈地坐在一旁,一手執白,一手執黑,很認真地繼續自己折騰自己。
等到易辰好不容易把一局棋下完,太陽早已下山,晚風夾著寒意吹拂過竹林,葉崢不久前已經離開,隻留下泉歆手捧著食盒,沉默地站在一旁。
安靜地捧著食盒,泉歆麵無表情地朝易辰點點頭,眼觀鼻,鼻觀心,一板一眼地說這話,“易公子,這是主子吩咐備下的吃食,還請公子用膳。”
易辰嘴角輕勾,雙瞳微微彎起,溫和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有勞公公。”
“不敢當。”泉歆朝易辰點點頭,很是鎮定地揭開食盒,認真觀察一下易辰神情的變化,再一本正經,舉止得體地將一碗已經沒有熱氣的白粥,一小碟醬黃瓜擺在桌上。
保持著臉上優雅的笑容,易辰無言地看著麵前的稀粥涼菜,一時間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慢條斯理地收起食盒,泉歆一手掩唇,輕咳一聲,冷靜地將主子的意思告知易辰,“回易公子,主子留下話,悟道入先天之境,不僅講究機緣,更講求心性修養,公子這幾日潛心棋道,已窺門徑,更是應該抓住機緣,沐浴齋戒,修身養心以悟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