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陽和歷子晉,她隻能硬生生吞下自己的怒意:「不如你剛才輕浮。」

顧桓險些笑出聲。

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倚在沙發上,身上的白色襯衫已不如最開始整潔了,前兩個扣子都是解開的。藉著昏暗的燈光,還隱約能看到他精緻鎖骨上的兩個紅色唇印。

聯想到方纔那兩個女人,莫名有些反胃。

「好吧。」顧桓在徐珂言再次想要離開之際開口,他從口袋裡摸索了半晌,掏出一個東西。低頭看了看,然後遞給徐珂言,「身上就這一張。」

徐珂言瞟了一眼,是顧桓的名片。

臉色一冷,沒打算接。

顧桓卻起身拉住她,然後掰開她的手心,硬是將名片放了進去。他譏笑的看著她:「將來要是打什麼官司可以來找我,美女一概免費。當然……」聲音忽然低了低,然後附在她耳邊,「想要了也可以來找我,畢竟你剛才喝酒的樣子,讓我以為你想要我上-了-你。」

身子顫了顫,她憤怒的後退一步,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然後猛地揚起手——卻在半空中被顧桓輕而易舉的截住。

他笑著看她,露出狡黠的目光。嘲諷似的在徐珂言身上流連幾秒,然後彎了彎唇,肩上搭著西裝外套,懶洋洋的向那群正熱舞的人走去。

她被嘲諷了。

她咬牙看著他一步步離開,卻隻能把怒意嚥回肚子裡,然後用語言安慰自己。

還好,再也不用見這個人渣。

*

陽光照在徐珂言臉上時,她睜眼醒了過來。

從枕頭底下摸出手錶,才剛剛六點,對於假期來說,這個時間還太早。徐珂言還有些睏意,卻掙紮著坐了起來。

並不是她有多積極,而是每次在家裡住,徐父都會在六點十分準時把她叫醒。小時候喜歡懶床,好幾次她不願意起來,都是徐父拿著掃把打醒的。

她伸了個懶腰,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窗外。

冬意像是一夜之間走乾淨了。

窗外那顆隻剩枝條的柳樹,竟隱隱約約有了綠色的嫩芽。

真好,一年又開始了。

徐珂言不知道今年自己的生活會有什麼改變,唯一不變的,大概是徐母仍會嘮嘮叨叨相親的事情吧。從成年開始,徐母就一直擔心她的出嫁問題,恨不得把她隨便塞給大街上的某個人,隻要能嫁出去就好。

雖然她多次拒絕並且表示絕對不會去相親,可徐母對這件事還是樂此不疲。

因此,徐珂言決定今天就回學校。

吃早飯時,徐父的臉色並不好。他是一家之主,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說的算,徐母隻負責包攬全部家務。

徐父屬於不怒自威型,此時黑著臉坐在那,其他人也不敢先動筷子。

「連娣呢,為什麼還不來吃飯?」他看著徐連娣空空的位子,十分不悅。

徐母忙笑著圓場:「小孩子想多睡會兒你就別管了,來,咱們吃飯。」說著,伸手去夠筷子,卻被徐父一聲喝住。

「小什麼小,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早飯不應該嗎?早睡早起才能健康,去把她叫來!」

徐父一發火,徐母便不敢說話了,餐桌氣氛格外壓抑。

雖然對這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但徐珂言還是有些無奈。她歎口氣,開口勸解:「爸,妹妹她願意睡就睡吧,昨晚做作業挺晚的,睡眠不夠對身體也不好。」

「你少替她說好話,管好你自己吧。」一句話,就將徐父的怒火引到了徐珂言身上。

「我怎麼了?」

「聽說你又不滿意你媽給你安排的相親,還淩晨一點才回家?」

徐珂言沉默了。

按照慣例,徐父接下來的話,她不用聽也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