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2)

種虎嘯之地絕不適合小妹。

還沒等拒絕說出口,公公已看出端倪。索性明明白白的告訴冰城城主:“皇上看苗疆的個各幫派已經很不順眼了。”

此話一出,城主就明白,小妹此次,必去。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自私到拿整個冰城去換一個人的幸福。

不得已,他隻好向小妹和盤托出。

她大哭大叫,甚至以死相逼,最終被公公的話點醒。——如果她不進宮,別說她的幸福了,整個冰城將會是她的陪葬品。

最終,半月後,她上了通往京城的馬車。

此時的忍足侑士,剛剛接手第一份任務,在一個月前早已出發,等到一個月後他回來時,才發現早已物是人非。

他不信,翻遍了整個冰城尋找他的姑姑,一遍一遍的問著冰城裏的師兄弟們。除了譏笑和嘲諷之外,他什麼也沒得到。

最終,他衝進了城主的房間,跪在老城主的麵前,求他告訴他。

老城主沒有理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這樣做又有何用?”然後不顧他眼中的絕望,徑直走出房間。隻是在抬腿的一瞬間,他說:“剛剛接到消息,她現在在京城的悅來客棧,五天後進宮。”

得到消息的忍足侑士不顧一切的衝出房門,牽起快馬,直奔京城。

他沒看見,就在他奪門而出的一瞬間,老城主的臉上是無比的悲涼。

五天,短短的五天,忍足侑士要從千裏之外的苗疆飛奔到京城。五日來,他不眠不休,吃喝總是簡簡單單,他生怕,自己晚了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姑姑了。

在五天後,他居然到達了京城,期間累死的馬匹不計其數。當忍足侑士到達跡部子美的麵前時,他整整瘦了兩圈。

此刻,士兵要帶著跡部子美上車,準備進宮。忍足侑士不願意,當即和士兵對抗起來。以少敵多,以一敵十。沒有人認為忍足侑士可以成功搶走人,甚至忍足都沒有想過,他隻想殺,殺光所有阻擋在他們麵前的人。

就是這個力量,竟讓他成功。

士兵們已經全部倒地,忍足侑士也傷痕累累,但是他毫不猶豫的握起跡部子美的手,狂奔十裏地,來到一個小巷子裏。

安靜的巷子,幾乎沒有人來往,他虛弱的靠在一個牆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忍足侑士明白,剛剛的激戰和狂奔,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體力。跡部子美拿著一方手帕仔細的擦著他臉上的鮮血,就像之前在冰城裏,她一點一點擦著他臉上的汗水一樣。擦著擦著,跡部子美的手不動了。

忍足侑士一看,發現她的臉上早已爬滿淚水。她怒他,衝他大喊:“為什麼你要來冒險!你太傻了!這樣做我們也不可能逃走的!”

他笑,他告訴她,他知道。其實他明白她這麼做的理由,拚出半條命不過是為了和她多一些在一起的時光而已。

他隻想多在一起一會兒,就這樣。

不曉得過了多久,天空中飄來了雪花。純白的雪花從灰蒙蒙的天空灑下來,落滿了小巷,落在兩個人的肩頭,衣服上和頭發上。

由於苗疆總是四季如春,所以忍足侑士和跡部子美平時根本沒有看見過雪,更別提這麼大的雪花。兩人相互依偎,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安靜的看著大雪緩緩飄落。

忍足侑士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在逐漸下降,意識趨近昏迷。朦朦朧朧中,他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是他單薄的生命中,唯一一點溫暖。

當他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暮色四合,夕陽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麵,從雲的邊際透出光芒。忍足侑士環顧四周,自己還是在那個小巷子的角落裏,隻是,身邊的伊人早已不在。自己的懷裏塞著一方手帕,上好的雪紡,角落裏繡著一支妖豔的桃花。在手帕上麵,還有自己的滴滴血跡,隻是早已幹涸。

就是這方手帕,姑姑在苗疆為他擦汗,在京城為他擦血。

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他早已明白。總是忘不掉曾經那微笑的臉,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笑著對他說:“男子漢,要堅強啊!”

很多年後,他最忘不了的,就是京城的小巷子裏飄來的,那場暮雪。

後來,他回到冰城,她進入皇宮。或許是因為徹底心灰意冷,忍足侑士再次心無旁騖的練功,終於他打敗了所有師兄,成為最強者。

十三歲那年他想要的東西在他十八歲時已經得到,隻有他明白,他丟失了什麼。

在這五年中,從老城主的言談話語中,忍足明白,其實她過的並不幸福。

後宮三千六百苑,縱然她已然被冊封為陳妃,跡部家族在朝廷之上的威望與日俱增,冰城在武林中已經有隱隱約約稱霸架勢,準備和青穀一決雌雄。

後來聽說跡部子美在皇宮中變得驕橫跋扈獨寵侍傲甚至嫉妒爭權奪利,剛開始忍足侑士無法相信,可是仔細一想,便明白——她不過是過於寂寞過於害怕罷了。

他開始想辦法接近她,他想去安慰她。即使無法在她身邊,能遠遠的看著她,或許,她也能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