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嘉心卻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張明從來沒看過的女神的微笑,或許他在夢裏見過,在腦袋裏想象過這樣的綺麗場景。
“可她是女的!”張明聲音劈叉地喊了出來,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對啊。”幸嘉心將目光調轉回來,對上他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你看你都沒有一個女生讓我心動,還有什麼可努力的呢。”
真讓人發愁,幸嘉心想著要不要買輛車。但她還沒考駕照,會開的車,不過是她的小電驢而已。
思考了一晚上,最折中的地點剛好是月湖別墅。
那套別墅她一直不喜歡,交到她手裏四五年了,去得不過四五次。
不知道裏麵的家具什麼的都還能不能用。
要整理的東西挺多,大部分都是衣服和書,好在她搬家搬出經驗了,慢悠悠地收拾,整理歸納,一天時間,就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她坐在打包好的屋子裏,滿心期待地等著譚佑來。
不像以往的幾次相處,這次她們是在室內,不怕有人打擾。
安全的封閉空間總是能讓幸嘉心放鬆,她希望通過這一次,她能和譚佑的關係有質的進展。
畢竟搬完這一趟,她可真是找不到相約的借口了。
譚佑並不知道她的“橘九院廢料 汪”客戶有這麼多的小心思,姑娘人好相處,接她的私活賺得多還輕鬆,除了愛送人東西的毛病以外,其他真沒什麼好挑的。
年度優秀甲方,譚佑想到她,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電話裏確認過了姑娘是一個人住,也沒有大的家具,所以譚佑這次開的是一個幹淨的小型貨車。
姑娘現在住的地方上一次加微信時就知道了,譚佑一路開過去,車到小區門口了,給姑娘打了個電話。
本意她是想問一下具體的是幾棟,方不方便把車開進去,但姑娘興高采烈地在電話裏道:“三分鍾,我馬上到!”
這高興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男朋友約會呢。
譚佑掛了電話,趴在方向盤上笑了挺久。
她手裏攥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跳過一分鍾,譚佑抬手按了下,讓它繼續亮著。
然後慢悠悠地,又過了一分鍾,譚佑挺起身子,整了下衣服。
但這個動作剛完,她的視野裏便出現了那個漂亮姑娘,譚佑心裏暗暗估摸著,姑娘得有多少衣服,才能每次見麵都這麼巧合地從裏到外沒有一件是重複的啊。
嘖,譚佑咂了下嘴。
姑娘近了以後,譚佑放下車窗,探頭出去給她招了招手。
姑娘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加快步子,噔噔噔地跑了過來。
她站在自己麵前,白嫩嫩俏生生的。
“上來。”譚佑說。
“誒。”姑娘應一聲,繞過車頭,車門一拉,坐到了她身邊。
也不過幾次見麵,譚佑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默契,她看姑娘一眼,姑娘彎著眼睛給她指路:“直走,那個黃色路燈,右拐。”
譚佑重新開動車子,車上掛著的平安符晃悠悠晃悠悠。
樓下停車沒問題,譚佑停了車,開了後車門,對姑娘招了下手:“走,上。”
姑娘幫她打開樓門,還貼心地一直擋著,直到她進去。
這麼熱情又客氣的待遇,譚佑都有些不好意思收錢了。
電梯一路向上,姑娘住得挺高。
二十七層,視野極好,樓道的窗戶望出去,可以俯瞰這個城市。
姑娘在前麵開了門,對她道:“請進。”
譚佑知道這姑娘有錢,但每次她有錢的事實被展現出來時,譚佑還是忍不住心內一聲驚歎。
一個還沒畢業的博士生,在這個地理位置租著這樣的大房子,房裏的裝修快要趕上度假酒店。
姑娘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裝箱堆在了客廳裏,大部分封得挺嚴實,小部分因為東西太大,在外麵支棱出一部分。
光是那些支棱出的一點點把柄,就足以讓譚佑意識到姑娘的生活水準。
嘖,她忍不住又在心底咂了下嘴。
譚佑目光掃過一圈:“就這些嗎?”
“對。”姑娘道,“大部分都是衣服和書。”
譚佑望了眼整潔的開放式廚房:“廚具呢?”
“我不做飯,那都房東的。”
譚佑挑下眉,笑了笑,走到箱子前彎下腰:“你去按電梯。”
“我和你一起搬。”姑娘很快在她身邊彎下了腰。
譚佑眼睜睜地看著她輕輕鬆鬆地一抬,然後猛地下沉,憋紅了臉。
譚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幸嘉心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她一遇到譚佑,就著急忙慌的,心裏想的多,腦子就好像不夠用了。
她忘了哪個箱子重,哪個箱子輕,現在這個一大箱全是書,她根本搬不動。
箱子砸了下去,咚地一聲。譚佑轉過了頭,笑得使不上勁,幹脆蹲在地上平複心情。
幸嘉心不知所措,看著她躬起的背,很想去拍一把,讓她不要再嘲笑她了。
但她不敢,她隻敢跑去桌前倒了杯早就準備好的溫水,再跑回來遞到了譚佑麵前。
“喝水。”她說,這個話題真是轉得生硬極了。
“我不渴。”譚佑說,她抬頭看向她,眼角的小魚遊啊遊,突然又接過了幸嘉心手上的杯子。
水被譚佑一口幹盡,譚佑還了杯子,笑著道:“對不起。”
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道歉。笑她沒力氣還逞能而已,譚佑就算再笑她一天,她都不會生氣。
幸嘉心放下本子,把自己的腦子拽了回來,抬手指了指:“這邊是輕的,這邊是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