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公案(2 / 2)

八座茅草屋隻有劍意流轉,卻無一人居住。

“陰曹地府……”

周卓聞言當場失聲,看著眼中隱含熱淚的缺月峰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些師兄估計在師傅心裏就是自家孩子,恐怕現在師傅的心裏也不好受吧。

“去,自選一地結廬而居,日後你便是我缺月峰大師兄,最後一位大師兄……”說完這話,缺月峰主飄然而去,向著峰頂大殿緩緩走去。從他身影看來,淒涼蕭瑟也不過如此罷了。

“行古道旁,孩童輕狂,正魔戰時,八子劍殤……”

周卓目送著師傅遠去,眼睛裏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蓄滿了熱淚。凡人都說劍閣八位峰主風流無雙,誰能知道他們心裏到底有多苦?

“送師兄!”

相隔千年之後,缺月峰最後一位小師弟拜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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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住的地方,周卓向來都沒有什麼講究,所以他在殿後懸崖邊選了一塊地方以後便走進了峰頂大殿,準備正式開始自己的修行之旅。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卓兒果然有誌氣。”

麵對缺月峰主的誇獎,周卓灑脫一笑,不自謙也不誇耀。缺月峰主見狀心中更是歡喜。

“你立下大誓,為天下太陰劍客開劍道,所以我不能直接授你功法,你應當自悟。這是缺月峰太陰祖師秘寶,你放在眉心細細體悟吧。”

說話的同時,缺月峰主隨手往周卓懷裏丟下一塊明月玨,示意他自己放在眉心不用客氣。傳言這塊太陰祖師的秘寶中有太陰真意流轉,但是沒人能看破,所以缺月峰主也沒把它當回事,直到收周卓為徒之後才想起來這麼回事。

劍仙風流,向來不拘泥於外物。

峰主都不在意,周卓那就更不在意了。他隨手從懷裏拿起明月玨,然後放在眉心之上,以神念滲透其中。一時三刻之後,他直接將明月玨扔出大殿,道:“假的,這是邪魔外道!”

正道太陰和魔道太陰是兩碼事,一個高潔,一個下作,所以周卓隻看了一眼便通過先天太陰劍體察覺到了異常。

“假的?”

缺月峰主麵色突然一變,隨後又變得悲傷無比。然而片刻之後,這份悲傷又變成了憤怒,彈跳怒火瘋狂燃燒!

“月魔道,你可是欺我缺月峰無人,我此生誓與你們不死不休!”

劍仙動怒,陸沉三千裏。自缺月峰下,三千裏方圓土地突然深陷,更有無底裂縫縱橫於地麵之上。

“哎,可惜了缺月峰八子啊。”中央大殿劍主聽到從缺月峰傳來的怒吼之後突然長歎一聲,然後伸指衝那三千裏陸地一指,土地瞬間恢複原狀。所幸劍閣山中無凡人,不然劍主此時還要頭疼該怎麼解釋這一次不大不小的陸沉。

“師傅息怒。”這估計是一樁千古恩怨,周卓不方便插嘴,隻能輕聲勸道。等缺月峰主神情緩和之後,他又順勢說道,“徒兒那日觀碑之後對太陰之道似有所悟,還請師傅指點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