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發消息的時候,她嘴裏總是嘟嘟囔囔的會念叨著點什麼——諸如:

“哦今天我姐去時裝展了,哎呀地方在巴黎呢,要飛過去幾天不能好好合眼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接下來的安排?對了,《獵王》是邀請了,排的也緊張,我姐胃病肯定又得犯……”

在一邊一直聽著的黎荀落:“……”

一開始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反應,直到範小簡聯係了鍾攜的營養師,麵色漸漸凝重了之後,她才開口說了一句,“她胃怎麼樣了?”

範小簡低著頭,仗著黎荀落看不見,臉上表情喜滋滋,快樂的給鍾攜那邊的小助理發著並不怎麼重要的養生餐譜,一邊說,“不好,可不好了,潰瘍又犯了,一直火燒的難受,什麼都吃不下,渴的狠了也喝水都吐,就那天來的路上還……”

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像是範小簡突然意識到說錯了什麼,還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麵上的表情有點不知所措。

黎荀落下意識問,“還怎麼了?”

範小簡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黎荀落皺了皺眉,拿起一邊的手機,眯著眼睛半威脅道,“你說不說?你不說我現在就打電話親自問她,說是你說漏嘴了。”

範小簡看著手機,真是巴不得她去打電話親自問,然而還是慌亂的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想哭的表情,“落落姐,你可別,我姐要知道肯定得開了我啊……”

於是她就把那天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尤其著重的誇大了‘緊張’、‘吃雪’、‘疲憊’、‘擔心’這幾個字。

最後,範小簡語氣唏噓飄忽的說,“唉,當時給攜姐急的,扔下片場一大票人就衝出來了,誰都沒攔住,結果捧著一顆熱心到這,被離婚倆字澆了個稀碎啊……”

黎荀落一直靜靜的聽著,到這裏她忽然低低的說道,“別說了。”

範小簡瞬間閉嘴,深諳點到即止的道理,隻是餘光偷偷瞟黎荀落,覺得好像事兒辦的還成,甚至覺得自己簡直是太有演戲的天分了。

*

黎荀落的作息一向都不規律,她自己是個賣字的,什麼時候有靈感了都能爬起來動兩筆,靈感好了從深夜寫到天明都是常事。

她也算是正巧趕上好時候,又正巧寫了幾個現實題材,成了第一批被時下影視扶持的作者,算是小有名氣,後來還進軍了編劇界,也算是半隻腳進了娛樂圈。

多少人不知道她真名,卻知道她另外個中文筆名——阿根。

也沒人知道這名字到底是什麼意義,黎荀落也並沒有太多的出現在公眾麵前,大多數人隻知道她是一個生活幸福,有伴侶又有錢的好命人。

那時候她也覺得,自己能和鍾攜結婚,大概是她那一生當中最好命的事情了。

想到以往,黎荀落臉上不由帶出了一抹笑容。

這抹笑讓從衛生間出來的範小簡看見,下意識就想掏手機,然而還沒等她掏出來,敲門聲就在外頭響了起來。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了大門,範小簡問道,“誰啊?”

大夫查房和護士巡視的話,一般敲完門會直接進來,不會在那幹等著。

鍾攜更不可能過來,而黎荀落的幾個朋友剛走沒多久,還帶了一大堆補品,也不會再去而複返。

門外是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少年,大冬天穿了身運動衣和短褲,像是剛運動完回來,看牌子價格也不便宜,笑嘻嘻的手上提了個果籃。

範小簡一皺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