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淩來了?韓俊在屋裡。」韓叔叔正在家裡做飯,一如既往的和藹可親。

「齊威,我忘了告訴你,韓俊也在S市。以後可以時常聚聚!」

Victory輕笑一聲,「噢,他也在?你喜歡就好!」

韓俊聽到聲音插著手靠在臥室門邊,這種冷天隻穿著一件藍色斜條襯衫外搭深灰色的羊絨大衣,「林淩,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我爸做的水晶蝦仁了。我爸正做著呢,等會打包點帶過去加菜。我跟Victory出去敘敘舊,等會一塊過去。」

林淩毫不心疼地抓著韓俊金貴的袖子,撇撇嘴,「我也要去。」

「外麵冷,你還是老實呆著。」齊威給林淩緊了緊圍巾,深深看了韓俊一眼,率先走出門。

齊威在街口的公交站牌旁終於是等到了那人,寒風刮在臉上是生生的疼,「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再這麼糾纏沒有意義!」

韓俊不厚道地笑了,「發生了就發生了,為什麼一定要有意義。你的『依靠』論難道不也是變相『Compromise』,傳說中的『妥協』?我讀書少,別欺負我聽不懂中文!」

鋪滿黃葉的地麵遠遠望去像是一片無邊的沼澤要將人掩埋。Victory站在其間,冷笑一聲,「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你所做的一切注定徒勞無功。」

「那你呢?你『處心積慮』出現在她身邊又是為了什麼?」男人墨玉般的眼似一池深潭望不見底,韓俊卻絲毫沒有被凍傷的覺悟,不屑地轉身,「不管為了什麼,Nozuo,Nodie。且行且珍重。」

「韓俊,『且行且珍重』這句話原樣奉還!時間會是一切的答案。」

「你的品位還是老樣子……」男人糯糯的低語飄散在空氣裡,帶著半分惆悵半分迷惘。

☆、大聖歸來

兩人一派和諧地回到林家,與林家母女其樂融融地品嚐著當地的美食名點。「你們小孩兒到客廳先聊,我去切水果。」林媽邊收拾碗筷,邊招呼道。

「你回來為什麼不通知我?為什麼在我身邊也不告訴我?韓俊一來上海就聯繫我了。」林大小姐吃飽了不怕沒力氣翻舊賬。

「『十萬個為什麼』小姐,第一次重逢是個巧合。需要我提醒一下某人嗎?我可暗示過不止一次啊。」齊威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林淩仔細想了想,『櫻花戒指』一次,『畫像』一次,『李阿姨』一次,《好久不久》一次,答案呼之欲出……果然是自己太遲鈍了麼!

「一聲不響地丟下我們這群好朋友出國,我以為這一生你會一直缺席下去!何況失去的東西不是說找就能找回來的。」林淩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搶過空碗放進廚房的水池。

「Nothingisimpossible!再說,我不是回來了嘛。」齊威微微垂下眼隻餘兩排長長的睫毛在那招搖,語調意味深長,「某人的生活也並不乏味。」

「你真的去學美術了因為我當初的話?」想到他曾提議為她畫像,林淩眼神躲閃著提出心中的疑問。

「並沒有。我隻是個枯燥的程序猿,業餘學了點平麵設計。但你必須相信,藝術是相通的,天才的感悟力是驚人的。」話題轉的那麼生硬,他不介意放她一馬。齊威大方地擺擺手,對上女人的質疑嘴裡說著『不客氣』的謙辭。

「齊大師出手不凡,小女子望塵莫及。」林淩瞟了傲嬌的男人一眼端起茶壺,緩緩地給三人斟上茶。

「汲汲營營的小人物也沒什麼不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有的東西如罌粟,看似美好而令人著迷,卻害人不淺。」韓俊嚴肅地抿著嘴,煙癮突起,手伸到褲子口袋剛掏出半包煙就遇上林媽打量的眼神,連忙塞了回去,放在褲側掩飾性地理了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