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華燈初上的街頭,霓虹燈悄然閃爍,展馳的心裏,突然洋溢了一種不同的感情,他覺得現在自己可能除了傷害,還能給何忘川別的東西,比如安全感,比如信任感,再比如,何忘川一直以來渴求的,一種叫□情的東西。
展馳的嘴角揚成好看的弧度,慷慨激昂的對何忘川說:“以後什麼都交給我就好。”轉頭卻發現,幽藍的夜幕下,何忘川已經靠在靠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手還緊緊的握著展馳的,十指相扣間,展馳忽然覺得,滿世界的人,都在羨慕他們一樣。
某人曾經說過,愛情中的人們,如同高高在上的樹葉,雖然與其他事物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歸根到底,終究所有的能量都來自於根係,這個根係,就是愛情。
何忘川自從Y市回來以後,當天晚上就變得不一樣,整個人都好像周身散發著光亮一樣,完全不同於以往,事實證明,心情好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很有效率,就連何忘川哼的戲曲,也突然變成了天籟一般,拉著展馳給他評價。展馳搖搖頭說,我覺得,一個人的嗓音和音樂造詣是不容更改的,但是由於心境不一樣,音樂就不一樣。何忘川垂著頭問:“那是不是代表我還是五音不全?”展馳思索了一會說:“你的五音從始至終都是徘徊在音樂底層的,壓榨著藝術的,現在你釋放了,也蠻好,至少不用披著藝術的棋子,強 奸我的耳朵。”一席話說的何忘川當天晚上繼續分居之路。
周一上班的時候,展馳正抱了厚厚一摞材料去跑腿,卻被教導主任攔住。一進門,看見何忘川也想雕塑一樣屹立著,眼圈還有點紅。展馳火了,他最見不得別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給何忘川氣受。剛想說話,何忘川扁扁嘴先開了口:“展小馳,主任跟我商量了,保留學籍兩年,讓我先休學兩年,等以後風波過去,再回來。”
展馳怒極:“哪來的風?哪來的浪,貓著腰躲在暗處戳別人脊梁骨的人,能興什麼風浪?”何忘川睜大眼睛看著展馳,有點兒不可思議,教導主任用中指悄悄桌子說:“休學又不是退學。”展馳橫眉倒豎:“您把我一把開除了吧,這樣多幹脆。”教導主任飛飛眉毛,滿麵和藹,展馳在心裏嘟囔了一句:“笑麵虎。。。”果然教導主任說:“前陣子的高利貸事件又鬧起來,接連幾個學生都深受其害,展馳你還是留下來,這也是學校對你的重視和信任。”
展馳把何忘川拎起來,一下放在教導主任麵前:“你是說他沒用,不被信任?”何忘川被拎的實在難受,又不好說什麼,扭扭身子,聲音細如蚊蠅:“展小馳,主任沒這麼。。。。”下麵的話被展馳冷眼一掃,全數咽回肚子裏。教導主任氣定神閑的扶了扶西裝領子:“學校做出的決定,我無權更改。”說完靠在太師椅上,一副高姿態,展馳看了何忘川一眼,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何忘川自知理虧,眉眼低垂,隻字不吐。
辦公室裏一時之間鴉雀無聲,空氣似乎也變得厚重和凝固起來,主任依然很悠然,展馳的前胸還在劇烈起伏,何忘川低著頭,依然保持沉默,良久,還是展馳打破了平靜:“也好,就按這個辦,但是我有要求,從今以後,多難的事情,學校怎麼使喚我,我都拚命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