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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還是因為緊張的氣氛。

我的心又開始跳動,是因為外麵那些小痞子們的靠近麼?

幾乎在同一時刻,我感受到另外的一個相同節奏的心髒跳動聲音。

那是貼著我的胸口的霽子的心。

追兵就在我們的身邊,他們都停了下來,疑惑地尋找著突然失蹤的我們。

他們的髒話粗口是那麼近,感覺就是貼著我的耳朵吼出來的,讓我的心跳速率加速度上升,讓我的呼吸也夾雜著顫唞。霽子的雙手從我身後摟近了我,他的心也跳動的厲害。

我們倆的心跳同時在加速,外麵的髒話好像電視上的說唱樂,不著邊際但是卻有節奏地給我們的心跳在伴奏。

我的雙手也摟住了霽子,閉上眼。外麵不知道誰破口大罵了一句『我操這倆兔子祖宗十八代的,跑哪兒去了?』

我的嘴唇在那『兔子』被喊出的一瞬間,感受到了霽子的嘴唇。

第二十一章

身邊的人物是霽子,地點是黑色的巷中。

時間呢。

我感覺一旁好似懸掛著金黃色的沙漏,細微的沙粒緩慢地從頸口漏下,在這狹窄黑暗的空間裏,提示著時間的流逝,卻無法告知時間的具體位置。

或許,時間的具體位置在這樣的場景下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我在完全失去方向感、時間感的同時,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好像被突然放置到荒無人煙的島嶼之中,周圍沒有人群,沒有壓力,甚至沒有白日和黑夜,外在的因素被有效地切割瓦解,我居然可以真的無所顧忌地將雙手環圍在霽子身後,像從未感受過他人的愛撫一般,去探尋霽子的臉,同時接受霽子的親吻。

時間究竟是如何流逝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隻有跟隨著霽子,跟隨著身邊場景的變化。

身邊的場景由那黑暗的小巷逐漸流動轉化為霓虹閃爍的王府井大路,最後定格在那屹立於街口的飯店——霽子說過,他不想住在他母親和尹叔的家裏,所以就定了這裏住。

暗夜把光亮的權利交付與爭光奪目的霓虹,我的視線漸漸被帶入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電梯——過道,所有路過的人都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我的耳邊好像隻有我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聽上去不知是緊張,又或是期盼。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股奇腔怪調,在霽子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打破了我呼吸聲的沉寂,好像突然從門裏衝出來似的塞進我的耳朵。

那是秦晴在酒吧裏唱過,霽子以前在高中經常哼的調子。無緣無故地,不知道從那個角落冒出來,在這樣的時刻環繞在耳邊。

也就在霽子打開門的那一刹那,在迎麵感受到的屋內冷氣的吹拂下,這兩年多的記憶被不由分說地從我腦海中抹去,傅雲、溪海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兩年前從首都機場起飛的那架飛機,象被倒帶的錄像,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從天宇返回人間,從遙不可及變得觸手可得;那天溪海舍命將我從公汽輪下救出的一幕也被我咬牙丟棄在記憶之外;時間的印跡、煩惱的現實輕而易舉地在我踏入房間的同時灰飛煙滅;我望著眼前的霽子,這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孩,單單純純地站在我麵前,於是這一刻時間和空間完全靜止。

一切都順理成章,和遙遠的想象並無二致。十分鍾前那悶熱的小巷子裏,我們在黑暗中相擁的鏡頭重複出現在這冷氣十足的房間裏。我的一切原則都在我模糊的記憶中土崩瓦解,也許,相反地,深藏在我潛意識裏的原則正好在這模糊的記憶中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