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是不懼死亡，還是不想活著？
“你們兩個都想死了吧？不如我殺了你們，總比讓神農得到你們的力量好。”刑天伸手向蚩尤的脖頸去。
“免了。”蚩尤隔開他的手：“我還有事情要做，不想——死在你的手上好像也不錯。”說到一半，他卻改了話頭。
黃帝笑著站起身：“你想通了？”
“為什麼想不通？哈哈哈哈……”蚩尤突然大笑，笑聲震得整個地下宮殿都在顫唞。
“活著死了有什麼區別？我蚩尤就算神魂俱滅，也是自己的選擇！”
“正是如此，就算心懷遺憾，該到自己離開的時候，又怎麼會有一刻拖遝？”黃帝緩緩走出去，一身染汙的白衫卻因這一刻的頓悟而顯得更加纖塵不染。
“刑天。”蚩尤忽然嚴肅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們沒有再見的機會，多多保重吧……”黃帝縹緲的語聲已不知從何處傳來。“玄霄，他們不會都去死了吧？”
“死又能如何？”玄霄撫著自己的魔印：“如此，才是一個魔族的樣子。”
“那你呢？你以後也會選擇相同的路嗎？”
“我？我如今又你在身邊，縱使必死，也要拚出一條生路來才是。”玄霄低頭，看著雲天青略顯脆弱的樣子：“你無需在我麵前強作堅強，我自會護著你的。”
“玄霄。”雲天青將身體埋入他懷中，緊緊抱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們恐怕沒有再一次失而複得的機會了。”
分開、重遇、再分離、再重逢，他們似乎把一生可以用的機會都用盡，再不留存半點。
“天青……”玄霄抬起他下巴，輕輕吻他的唇，一下一下，帶著愈濃的眷戀之意。
天青微微啟唇，舌尖在兩人口間探出，輕舔玄霄唇際。比起這種相互偎依的甜蜜，他還想要的更多，想要確認他們的確屬於彼此，深到可以融入彼此體內。
玄霄抱緊他，單手緊緊壓在他腦後，相濡以沫，舌探入他口中，汲取甜美的津液和愛戀的氣息。
良久之後才分開，玄霄將雲天青壓在玉石寶座上，一隻手已經探進他的衣衫。他深深呼吸，手覆在雲天青胸膛上不動。手掌下堅實的肌膚、細膩的汗珠和起伏的弧度都在誘惑著他。
“玄霄……”天青蹭著身體，似乎想從他身下起來。
“別動！”玄霄壓著嗓子說：“這裏怎麼說也是別人的地方，天青，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裏就要了你的話，別亂動！”
雲天青立刻就不動了，不過也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反手抱住玄霄，讓他更壓在自己身上。
“雲天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玄霄，這種感覺很好。”雲天青喃喃說：“你的重量由我承托著，溫暖又安全的感覺。”
“你是腦袋傻掉了嗎？”玄霄拖著他起來，不過還是把他緊緊抱在自己懷裏的：“有什麼可讓你不安？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難道你就不能學學那些魔神們的做法？就算是會死，我也一定死在你身邊。”
就算是會死嗎？本以為聽到這句話自己心裏會揪痛著、不願意去麵對，可是竟然如此平靜。
“沒錯，就算死，我們也會死在一起。”早就該有的覺悟，竟然來的這麼遲，原來他們竟然那麼的想活著。
“玄霄，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當然，我們是拚了命的要活著，而不是拚了命的去死。”玄霄抱起他：“走吧，這裏沒我們的事情了，我們回清風澗等答案。”
重樓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莫離，卻看到黃帝推門進來，大大方方沒有半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