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紫英，就算沒有我們，六界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毀掉。”飛蓬給他喂食：“更何況就算會毀滅，你在這裏和我相伴度過時日，也比奔波來去，最後死在某個不該死的地方好。”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慕容紫英冷冷道：“就算死在其他什麼地方，也比和你在一起好。”
飛蓬苦笑著放下半空的碗：“你就那麼恨我？你明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你死。”
慕容紫英不說話，他知道飛蓬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但卻無法原諒。原諒他，是不是就代表自己拋下瓊華全派離開是對的？況且他不會忘記，這個男子的欺騙。
兩人默默無語，直到外麵的天色更加黑暗，暗到屋中不點燈就隻能看到一個模糊影子的地步。
慕容紫英突然開口：“不要點燈。”
飛蓬立刻停手，他們都可以暗中視物，但紫英從來不喜歡黑暗，這還是第一次要他不要點燈。
“紫英？”
“我有話和你說。”慕容紫英聲音還是那麼冷漠：“但我不想看見你的臉。”
飛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安靜等待。
“神界的一切是由炎帝神農氏掌控？”
“沒錯。”
“那你在裏麵扮演什麼身份？”
“我？嗬，我從一開始就是炎帝手下大將，或許隻有我知道，炎帝自上古時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死，而是一直在安靜旁觀人類的變化。”
“變化？”
“是啊，唉……”飛蓬歎口氣，好久才說：“與你講講也好。昔日神魔大戰之後，炎黃二帝的合作關係也就結束。但卻並非如後世傳說產生人族大戰，兩個部族分黃河而治，秋毫無犯，二帝也是極好的良友。但是慢慢的，炎帝和黃帝的思想產生分歧。因為那時的人類再不像洪荒時的無私，他們多出了很多不知由何處滋生的欲望。黃帝秉承導人向善，炎帝卻日複一日的失望。終於他有一日突然向黃帝宣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帶領精銳衝撞黃帝本營，才導致上古神魔全部沉睡。”
他說到這裏，慕容紫英也能猜出一些：“結果炎帝根本沒有沉睡，他躲藏起來，一直到對生靈徹底失望，於是就發動計劃毀滅六界？”
“沒錯，這並非太難猜測是不是？”飛蓬搖頭苦笑：“我本來應是炎帝手下大將，那時為了計劃故意被打落人界。但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在鏡的一世我竟然遇見你。”
“你說那個時候計劃就已經發動？”慕容紫英驚異：“那不是已過了千年？”
“沒錯，一個計劃竟然需要千年時間。”飛蓬道：“本來在千年前這事情便該發動，才會有薑國覆滅，身為太子的我鑄造魔劍之事，隻為以這種方式將人界帶入戰亂。誰知道計劃突然中止，我也隻好不斷輪回。”
“原來我們本未活著便早該覆亡。”慕容紫英冷笑說。
“不要發出這種聲音，這不是慕容紫應該有的。”飛蓬柔聲道：“若那時一切成定局，現在的你便應該活在劫後重生的人間。”
“然後，也不會再遇見你？這倒是好事。”慕容紫英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心中對飛蓬的忿怨似乎消失無蹤，一個男子為了你，但隻是為了你就背叛了千年所堅持的一切，該讓他如何不心軟？
他知道，若換作他，一定做不到。
“夜了，你再睡一下。有事喚我，我就在隔壁。”
“炎帝不會放過你。”紫英忽然說：“你又何必守著我？該去哪裏去哪裏。”
飛蓬立刻開心的跑過來：“紫英，你可是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