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收回來!”明月開口。
阿寶握緊玄鐵,麵目猙獰,雖不甘心,卻還是聽命的收回玄鐵。
明月握住刺入她身體的長劍,直接扯出來,血液瞬間流得更凶猛。
“主人!”阿寶驚慌。
明月沒有捂住傷口,而是任由血液染紅白衣。
她抬眸望著墨夙,扯扯嘴角,笑起來:“我輸了,願賭服輸!”
明月一句話,所有人都停下動作。
阿寶扶著人,雙眸泛紅:“主人,我們沒有輸,我們還可以……”
“阿寶!”明月開口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虛弱。
手持長劍,明月直接放在她脖子處,眸光靜靜的落在墨夙身上,唇角笑意不變:“我把命給你!”
就在她剛要有動作的時候,墨夙直接用手中長劍劈開她手中的劍。
兩劍相碰,紛紛斷裂。
三人紛紛一愣。
明月笑出聲:“看來,它們都在為我做道別。”
墨夙被沒有說話,長袖之下,雙手緊握成拳。
平靜的外表下,早已亂了方寸!
“殺了妖女!”眾神呐喊。
明月嗤笑,側頭對著阿寶開口:“阿寶,離開。”
阿寶搖頭,一臉認真:“主人在哪,我在哪!若是地獄,我也陪著你去!”
“離開,這是命令!”明月沉了聲音。
“阿寶便違抗你的命令!”阿寶執著的開口。
“要留下就留下吧!”一直沉默的墨夙突然開口打斷兩人的談話。
明月擰眉,眸底閃爍寒光:“墨夙,你若傷他絲毫,我化身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警告憤怒,墨夙看在眼裏,依舊沒有絲毫波動。
眾神呐喊:“除掉魔族,殺死妖女!”
墨夙再次開口:“奉天帝之命,將魔族之王明月囚禁幽靈山五百年,以贖殺戮之罪,魔族所有人五百年不準踏出魔山,違令者,殺無赦!”
眾神不解,而墨夙一聲令下,卻無人敢開口反抗。
伴隨著他的話,眾神離開,所有在場的魔族之人被送回魔山。
整個幽靈山剩下明月以及不肯離去的阿寶。
“你可有話要同我說?”墨夙問她。
明月仰頭望著他,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一片蒼白。
她虛弱的衝他笑起來,笑容妖孽嫵媚,如世間最誘人的毒:“墨夙,你今日留我性命,五百年後,你會後悔的!”
他沉默的望著她,抬手布下結界。
揮手間,幽靈山所有屍體全部化為灰燼!
整個幽靈山寸草未生,荒蕪而蒼涼。
他凝視她片刻,轉身離去。
“主人,我為你療傷!”阿寶著急的開口。
明月扯扯嘴角,笑容有些蒼涼:“阿寶,你說他怎麼那麼狠心,讓我獨自留在這裏?他分明知道,我最討厭孤獨!”
“五百年,他可真的狠心!”
阿寶抿唇,想要安慰,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本就不會說話。
“阿寶,其實我真的想死!”明月倏然開口。
阿寶愣住,有些緊張。
明月卻笑起來,笑容絕美,她沒有再開口,而是安靜的躺在地上,緩緩閉上眸子。
阿寶神色擔憂,沒有說話,卻開始運氣給她治療傷口。
五百年很漫長,阿寶以為,明月可能就養傷的這些日子安靜一些,等她好了,依舊會和以前一樣,每天有說不完的話。
然而,他錯了。
自從那日她說完之後,她的話就變得異常的少,一直到後麵,好幾個月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她喜歡每天去到幽靈山最高的那處山頭坐著,一坐就是好幾天。
她素來喜歡的白衣也全部扔掉,變成了紅色。
看著坐在山頭上,紅裙飄飛的絕美少女,他明白,她怕是恨極了那個白衣男子。
從進入靈山修行開始,她便學著他穿一襲白衣,隻因白衣與他更配,她就未曾換下穿過其他顏色的衣裙。
即便是神魔大戰,她依舊是一襲白衣。
他明白,那一戰,當長劍刺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一切就變了!
五百年很長,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毫無生氣的地方,五百年更像是一種煎熬和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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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刻入骨髓的容顏。
她扯扯嘴角,原來,隻是一場夢,就會讓她甜到心底,痛到肝腸寸斷!
墨夙對上她自嘲的笑,心裏不由一緊。
她昏迷了七天,夢到了什麼嗎?
竟然是這般模樣。
看著女子從床上起來,墨夙趕緊扶著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明月沒有說話,她吞下了那顆白色珠子,和她身體裏魔族聖物相互融合了,隻感覺身體有用不完的力量。
她望著他,倏然伸手再次摟著他的脖子,微微湊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近道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他想要推開她,卻聽到她含笑的聲音響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願意看見我死,你想我活著?”
墨夙抿唇,伸手握住她手臂,將她扯開:“好好休息。”
起身,他便轉身離開。
明月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勾唇笑起來。
眸底的光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