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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咋搞的嘛,跑出去一趟就把腦子跑壞了?剛一回來就投進敵人的懷抱。”

水雲一把揪住他耳朵:“你這龜兒子,再不說人話,看我不把你耳朵揪下來。”

李偉掙脫開來,揉著自己耳朵,愁眉苦臉道:“完了完了,這小子真叛變了,居然對兄弟們下毒手!”

張二毛嗬嗬笑說:“活該!我早就說過,水雲跟月輝鬧得再凶,早晚還得穿一條褲子,你們還罵我胡說八道呢。”

水雲瞪了他一眼:“你不汪汪亂叫,別人也曉得你長了張狗嘴!啥叫穿一條褲子?你跟李小花那才叫穿一條褲子。”

張二毛嚇得直搖手:“別瞎說別瞎說,老子怕了你了。李小花那胖勁兒,也就跟你這猴精才穿得下一條褲子。”

趙飛、李偉都聽過張二毛和李小花的典故,見水雲與二毛鬥嘴,二人樂得抱起膀子看熱鬧。趙飛還指指點點說:“張二毛這狗日的,以往隻曉得放屁,今天總算說了句有性格的話!”

隔些日子,鄭鵬飛布置大家寫作文。要求寫難忘的人或事,題目自擬。

水雲給自己的作文起名《故鄉》,描述了自己的首次遠行,寫到了對異鄉的不適應,對故鄉親人和同學的思念。更多的篇幅,則留給了從家裏通往“白雲寺”的那條小路,在這條路上,月輝背著自己,頂風冒雨,一次又一次跋涉……

這篇作文被父親當作範文在班上講評,父親的評語是:文筆流暢,感情真摯,對生活、對友誼的刻畫較生動,希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父親講評作文時,水雲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月輝,月輝衝他笑了笑。水雲發現,月輝眼裏有些亮晶晶的東西。

第二章

(七)

一次短暫的離別,讓水雲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對月輝難舍難分的情感。再度相逢時,他毫不猶豫將昔日微不足道的恩怨拋在一邊,並且全然不顧李偉與趙飛的不滿,重新走到了月輝身邊。

一旦走近月輝,便無可避免要與死對頭“石頭”打交道。月輝看得出來,水雲對“石頭”一時還難以釋懷,因此三人共處時,月輝對水雲總是格外關照一些。

“石頭”的態度很出乎水雲的意料。比起月輝,“石頭”對水雲似乎顯得更加熱情。水雲不知道,對於那次牽累自己遭受父親毒打,“石頭”一直心懷歉疚。“石頭”早就希望能夠做些什麼,來消除水雲對他的怨恨,同時也排解自己心中的不安。隻是之前雙方勢成水火,“石頭”一直未能找到消除積怨的機會。

盡管“石頭”表現出了足夠的熱情和友善,但一開始與之相處,水雲還是感到渾身不自在。月輝便竭力在二人之間周旋調和。月輝的努力,加上“石頭”發自內心的熱情,漸漸消去了水雲心中的疙瘩。久而久之,水雲看“石頭”不再感到礙眼了。相反,在拋棄了過去的種種成見之後,水雲看到了“石頭”的耿直與俠氣,就連那直腸子的強牛脾氣,也顯出了幾分可愛來。

初夏的一個周末,水雲、月輝和“石頭”都沒回家。下午放學後,三人到鎮上逛了一會街,晚飯就在街邊一個小攤上吃了幾碗麵條。回到學校後,月輝提議去教室看書,水雲與“石頭”齊聲叫嚷累了一周,也該好好歇歇了。二人不由分說,拖著月輝去學校禮堂打了好半天乒乓球。

三人洗完澡回到宿舍,已是夜裏10多點鍾了。一位同學告訴水雲,說李偉下午來找過他。水雲問有啥事,同學說他們好象要去趙飛家玩,約你一起去呢。

水雲從未去過趙飛家所在的石油隊,再次錯過機會,心中不免感到遺憾,想到“石頭”家離石油隊不遠,水雲問他:“小石頭,你家那邊好耍(玩)不?”

“石頭”顯得有點無精打采,“我們那兒山不高,又沒有河,隻不過多了幾座鑽井架,遠不如你們老家好耍。”

水雲知道,李偉去趙飛家玩隻是個幌子。這“狗少”不辭勞苦一趟趟往石油隊跑,醉翁之意顯然不在趙飛,更不在那幾座鑽井架,而在於李豔。這也正是“石頭”感到鬱悶的緣由。見“石頭”一副泄氣皮球的樣子,水雲暗自好笑,忍不住逗他:“臭‘石頭’,你咋把自己老家說得那麼糟糕?平常沒見你這麼謙虛嘛,莫非怕我去你家耍?”

“石頭”沒好氣道:“謙虛個屁!我那個破家,少爺你肯去?”

水雲哼道:“不歡迎就直說嘛。再亂喊我少爺,我可要罵人啦!”

“石頭”急了:“好,我現在就請你去,馬上跟我走,不走是龜兒子!”

月輝斥道:“‘石頭’你瘋啦,半夜三更的走啥子走?”又責怪水雲:“曉得他那臭脾氣,你還去惹他!”

水雲嘿嘿笑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蟲蟲,哪曉得他會發神經?”

“石頭”一把揪住水雲,“廢話少說,跟我走。”

望望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水雲愁眉苦臉道:“月輝,這龜兒子真的發瘋了,你救救我啊!”

月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頭倒在床上,說:“哪個叫你沒事找事,困死了,懶得理你們。”

水雲隻得回頭央求道:“小石頭,快別鬧了,改天我一定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