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身邊時的關懷都補上一樣,不住地為他夾菜。石田偷偷地向坐在對麵的姐姐苦笑,姐姐則抱以“活該”的眼色,但還是正色道:“媽,彰又不是小孩子,這麼多菜他哪吃得下?”石田的母親還是不停筷子,邊繼續往他的碗裏塞東西邊道:“總是這麼瘦,怪不得沒有女孩子嫁給你。”石田一聽到這句就怕,趕緊低下腦袋往嘴裏扒飯。
(其實我一集SEED也沒看過= =||||,為了知道AL是不是官方配對還特意去查了一下= =||||BS我吧,其實我隻注意SEED中的BL向同人配對……順便花癡一下,石田先生,嫁給我吧:~~~~(╯-_-)╯)
盡管是夏日,盡管沒有多的語言,盡管開的是讓人感到燥熱的桔色的燈,石田卻感到無比的幸福,還有說不出的,像是曾經拋棄後才知道無比珍視的充實感。年輕時候不想呆在這種乏味無聊的小地方,隻想往更廣闊的地方前行,不懼怕暴風雨,隻想用自己的力量證明,到底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能占據怎樣的位置。然而自己怕是太任性了吧?無視自己的根基所在,隻身向陌生而繁華的地方闖去,在贏得了最初的勝利以後,就是飄搖和沒有安全感的心靈。和家裏的氣息完全不同的,找不到可以全心倚靠的人——也許自己曾經以為找到了,卻還是如鏡花水月一般,時時懷著忐忑的心理,等著最後無望的判決而無能為力。
隻是,想象現在這樣,從外麵踏進門來,沒有人會問你來做什麼,沒有人會對你的到來感到質疑,沒有疏遠而客氣的套話,沒有時刻放在心裏的對對方的揣測,隻是輕輕地,遞來一塊冷毛斤。隻是這樣,就能為撣去身上所有的纖塵,撫平心上所有的恍然。
晚飯過後,一家人坐在客廳裏。石田媽媽一再勸石田搬回愛知來住,其它人也都附和。倒是他的姐姐久美子略略知道石田在東京的事業發展不錯,沒有幫腔。但看她的態度,也希望弟弟能夠回來。東京地方雖然好,但沒有知根知底的親人,人脈又少,家人還是很不放心。石田盯著自己麵前的點心,也知道在想什麼,居然沒有出聲反對。
而且石田畢竟已經快四十了,在日進這樣的小地方,40歲還沒結婚的人少之又少。老人家很為這件事操心,還四處張羅幫他打聽各種女孩子的消息。石田紅了臉,連說不要瞎操心。他媽媽又道“是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隻是不肯帶回來?”石田想到那件事務所裏像雪花一樣的少女的或含蓄或大膽的來信,又想到森川的苦瓜臉,更是懊喪得不行。
洗完澡後,石田隨便套件浴衣在身上就出門了。其實他上次沒有告訴森川,岡崎六所神社就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隻是神社駐在半山上,而石田常去的,卻是平地旁的空曠的公園。說是公園,其實並沒有什麼人在管理,所有的草木也隻是任其生長。
石田在長椅上坐下,遠處有人在唱戲,還有樂器伴奏的聲音。路旁不時有熟識的人走過,免不了寒暄幾句“回來啦、好久沒見身體好嗎”之類的。等過了一會兒,四周便自然而然地靜了下來。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已經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見半山上那個建築物的輪廓。石田小心地在脖子上扯了幾下,用兩隻手指拿出來一直垂在心上的,咯得他無比疼痛的東西。濃厚的黑幕裏無法看清的,拴著這個物體的,其實是像神話中月老施與的那樣,紅色的繩子。最上麵白的耀眼的,是像狗牙一樣的骨質物。
石田將他自脖子上取下,又凝視了許久,脖子上還鮮明地保留著被繩子勒過的觸♪感。夏季的螢火蟲飛來,停在上麵,發出暗淡的光輝。石田將它輕輕地拂去,它又飛回。石田突然像是發狠一般地把那個護身符往前方的草叢裏扔去。那東西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倏忽地與夜幕融合在一起。石田扔完又後悔了,扒開草叢想找,可哪裏來找得到?連帶那隻螢火蟲微弱的光明,都最後消逝在了眼前。
石田覺得自己想要哭,但神經所能感覺到的,隻是手臂上被蚊子咬到的地方刺痛得難受。
夏夜是這麼漫長,漫長得就像是宇宙間所有的時間,都凝聚在了一起。山上麵傳來神社晚課的鍾聲,伴著涼爽的夜風,讓石田像忘卻了塵事一般,隻安心地體會此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