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3 / 3)

“你不明白。”

“啊?”

齊竹音把他放下,慢慢起身,居高臨下又逆光地看著他,搖搖頭。

“你從來沒有明白過。”→思→兔→在→線→閱→讀→

孟南玉抬頭看他,齊竹音眼神不再空茫,但也沒有什麽情意,隻是淡淡看著他,這麽說著。孟南玉一陣驚慌,伸手拉住他衣角:“音兒……”

齊竹音本來想離開,被他這麽一拉,衣服竟然“嚓”一聲裂開,下擺整整被撕開。齊竹音怔了下,看向孟南玉。對方已經是手忙腳亂:“音兒,我不是故意的……你坐一會兒,我叫人……我幫你補上。”

齊竹音唇微微翹起,竟然給了他一個笑容。孟南玉看得呆了,險些口水都留下來。齊竹音緩緩搖頭:“不用了,我回去換一件,明天再過來。”

孟南玉傻傻點頭:“我等你。”

狀元書僮 九5

這一等,他可就是貨真價實地等了一天。之前他昏睡了足足兩天,晚上根本睡不著。再加上惦記著齊竹音言下之意,折騰一晚都沒合眼。第二天上午實在困了,短短睡了一會兒,又怕錯過齊竹音,爬起來炯炯有神瞪大眼睛等著。

可齊竹音到了晚上才來,他今日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素白書生袍,看得孟南玉整個人都傻住。齊竹音坐在床邊,簡單問了幾句,無非是今天好些沒,有什麽要做的沒。他並不願多說話,問完幾句就沒聲音了。倒是孟南玉開始說個不停,連關心加道歉外帶表明心跡,順便喂齊竹音吃水果。不明白的外人看了,還真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病人。

他這屋子也並不是隻有他二人,那些太醫家丁甚至老管家都來來去去,生怕委屈到這位小王爺半點。於是齊竹音的不恭敬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有些不知情的下人就直接使些小動作,示意他一邊去。

齊竹音是很想告辭,但孟南玉這一次直接扣住他袖子,雖然不敢握住他的手,卻也不肯放開他。他不停地說著,癡癡看著齊竹音近在眼前的麵容,忽然不知怎地,把內心一直在說的話冒出來:“音兒,我想搬去你那裏住,好不好?”

齊竹音微微一怔,想了片刻:“你這裏確實不適合養病,我把我房間讓給你。”

他沒理解孟南玉的意思,對方眨了眨眼:“我是說,想一直住在你那裏。”

齊竹音臉色一沈,孟南玉連忙擺手:“我胡說的,我、我就是想去養病,病好了我就離開,對,再也不會打擾你……”

說到這裏,他又覺得苦,說不下去了。

他怎麽舍得離開,他怎麽能夠不在這人身邊,甚至不能遠遠偷看?若是不知道對方所在,也許還能控製,像是齊竹音失蹤那幾年,他難受是難受,但還不能和現在相比。

如果他現在真的離開,除非是給他一刀,讓他徹底沒了這條命,才能斷了這念想吧。

孟南玉想著想著,眼睛溼潤起來,手無意識地在齊竹音袖子上蹭啊蹭。他掌心還有條劃痕,是為了齊竹音受的傷。齊竹音低頭看他,半昏黃的光線下,孟南玉看不清他的神情,心裏卻忽然泛上一陣酸澀的溫柔,讓他不覺淚流。

他身體前探,緊緊抱住齊竹音的腰,在他腿上枕著:“音兒,我知道我什麽都不明白,我蠻橫遲鈍又笨,我從小就沒有你聰明,我連自己的錯誤都看不清……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這麽多年,我一直圍著你打轉……”

齊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