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紙寫上兩串英文字母───
Touichirou
Taishi
“你寫上我們的名字幹嗎?”大誌問。
瞳一郎沒有說話,用剪刀沿著筆劃剪下兩個T,然後把一個T放到他麵前,另一個T倒轉再拚上去……
大誌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喃喃的道,“Ⅱ……”接著抬頭望向眼前的男人,“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我?”
Ⅱ從創立至今都是由瞳一郎全權負責,而大誌一直都是擔任該品牌的模特兒。
曾經有人提議更換模特兒,瞳一郎拒絕了。
亦曾經有人提議為品牌開設女裝,瞳一郎也拒絕了。
大誌從來沒有深究過其中的原因,所以當這一刻真相攤開在自己的眼前時,他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Ⅱ代表著瞳一郎和大誌,屬於他們二人的品牌。
這是不是……受寵若驚呢?
瞳一郎看著對方傻傻的表情,不禁低笑,“那現在你要Takki?還是要Ⅱ?”
大誌咧嘴露出一個大笑容,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的回答,“Ⅱ!!絕對是Ⅱ!!!!!”
看著這個笑容,一股暖流從瞳一郎的心底洋溢開來,他笑了。
有大誌在的地方,就有陽光。
別人都說自己是冰山的棱角,但又有誰知道,他其實每天都和熾熱的太陽生活在一起。
愛情的偉大,就是能夠將兩極化的人連係在一起。
再冰冷的心,也會被融化,
再堅固的冰山,還是被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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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誌刹有介事地拉著剛剛下班的瞳一郎駕車兜風,後者對於這個笨蛋每隔兩、三天便會病發一次的奇怪舉動早已經習以為常,於是便沒有多問,跟隨著大誌上車。
蘭博基尼跑車沿著道路緩緩向上傾斜,窗外的景物由整整齊齊地排列著的住宅,逐漸轉為像小樹林般的雜木群。
坐在副駕駛席的瞳一郎慢慢勾起唇角,他知道大誌的目的地,那個屬於他們的秘密基地。
跑車繞過U型彎路停在一片寬廣的空地上,二人下了車,背靠著車頭,眼前是一幅宏大的東京市夜景,絢麗的霓虹燈舞動著,月光和燈光靜靜傾灑在車前兩道修長的人影。
大誌注視著身前美麗如畫的景象問,“你還記得這裏嗎?”
旁邊的人直率的回答,“當然記得。”
大誌眨著大眼睛含笑望向他,瞳一郎卻繼續說,“我們第一次打野戰的地方。”
靠! !這個家夥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情調啊?大誌本來美好浪漫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怒視著對方,“你滿腦子就隻有這些東西嗎!死錢鼠!”
大誌記得這個地方,以及在這裏發生過的一切。
記得當年瞳一郎帶自己來到這個地方,記得他對自己說:
───“我帶到這裏來的,你是第一個。”
記得他怎樣哄自己留在東京,記得他那一句:
───“大阪,沒有我在吧?”
記得當自己說出過份的話時,記得他用受到傷害的語氣說:
───“你以為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受傷的人嗎?”
瞳一郎微笑著問,“怎麼突然想來這裏了?”
大誌驀然一震,把手伸去左邊的衣袋,然後臉色大變,又把手伸去右邊的衣袋,翻來覆去都找不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慌慌張張的叫,“奇怪!怎麼不見了! !”
“不見了什麼?”
“你閉嘴!!!”大誌閉上眼睛,努力地思索著。
瞳一郎靜靜的看著他,不解的皺著眉,這個笨蛋又想幹嘛?這樣想著的時候,大誌忽然從褲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遞到瞳一郎眼前,高呼道───
“我們結婚吧!”
這是柏木瞳一郎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腦袋當機的感覺。
他呆然地望向大誌手裏的東西,發現那是一枚款式簡約的戒指。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被笨蛋求婚的一天。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這一刻他應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