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傅老爹做了大老板,剩下的全在搞學術,有錢有底蘊,跟喬家大為不同。
小的時候不懂人情世故,不明白兩家之間究竟差在哪裏,大了才知曉,原來人與人之間是會分階層的,即使你家不差錢,但終歸不屬於那個圈子。
後來喬建良費心費力想融入這個圈子,整日對喬西耳提麵命要好好讀書,將來做有出息的高知分子。可喬西沒那個本事,不是讀書的料,不但讀的普通大學,畢業之後還從事了周圍人都看不上的行業。
她曾經裝模作樣地看書,借著學習靠近傅北。
剛開始並不是喜歡,隻是想接近這人。
傅北對所有人都那個樣子,愛搭不理的,有些心高氣傲,十來歲做事還不夠完美,有時候忍不住把情緒擺在臉上,不像後來對誰都平和,城府深沉。
喬西覺得不是在針對自己,便得寸進尺,成天往傅家跑。
“你來幹什麼?”傅北總問,清冷的臉上一如既往沒表情。
她腆著臉回道:“找別人,不找你。”
結果還是要往傅北身邊湊,扒著石桌瞅傅北究竟看的什麼書,那是一本全英文的名著,花紋繁複的封麵上印著《Pride and Prejudice》,書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喬西一個單詞都不認識。
直到讀高中,老師給大家推薦好書閱讀時,想起那本書,才知道英文名翻譯過來叫《傲慢與偏見》。伊麗莎白和達西的愛情故事照亮了喬西的少女心事,她覺得傅北對自個兒有偏見,不過她不傲慢,自認為很平易近人。
傅北不喜歡別人靠那麼近,眉頭一擰,不著痕跡挪開。
喬西不知趣,跟著挨過去。
“這是什麼書?”她小聲問。
傅北淡淡說:“你看不懂。”
喬西嘴巴特欠,立馬回道:“就是看不懂才問你。”
那時候傅家的人都還不錯,對她這個小孩子格外寬容,連一向威嚴的傅爺爺對著她臉色都會柔和兩分,是以喬西一直都不知趣,而且還不明白那些彎彎繞繞。
老太太為人和善,每次看到她硬要湊在傅北身旁,就會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你要讓著些。”
傅北冷淡淡地說:“她已經八歲了。”
喬西連忙糾正,一臉認真:“還沒滿,差兩個月。”
惹得老太太直笑。
現在回想起來,懵懂無知的時期果然最幸福,那幾年喬媽在,老太太也在,她是最受寵的,即便傅北成天跟冰坨子一個樣,但並不是針對她一個人,性格太傲氣而已。
那些年傅北對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嚴重不耐煩時,薄唇闔動——“不要跟著我。”
總歸還是能接受,不礙大事,而且傅北在一群富家子弟裏的確還算好,稱不上惡劣,不像另外那些人,會把嫌棄擺在臉上,好像跟喬西在一起會拉低他們高貴的身份和品味似的。
來參加宴會的賓客真不少,有一些十分眼熟,甚至在電視上見過,當然也有喬西討厭的人,譬如對麵那個穿鵝黃長裙的直發女。
直發女是繼母的侄女,叫周佳琪,高學曆家庭出生,不過這學曆真代表不了人品,這女的相當討人厭,一直跟喬西不對付,尤其當喬建良娶了周美荷後,周佳琪看她就像看肉裏的刺一樣,不拔出來不舒服。
喬西剛想端杯水潤潤嗓子,昨夜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有些不舒服。
孰知周佳琪淑女溫柔地過來,邊走邊親和地跟熟人打招呼,走到她麵前,臉立即跨下,輕飄飄小聲刺道:“禮服都不穿就過來,姑父是沒教過你麼?當過來吃頓便飯就走,穿這一身擺臉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