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但不知為什麼喬西不願意來。

傅北站在二樓陽台上,夏季夜晚的風帶著消散不去的熱意,吹得心裏煩躁,無端端生出焦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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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得高,光線強烈刺眼,露水和霧氣還沒完全散掉,就有些焦躁,六月的天氣總是又冷又熱,直至上午十點多才真正熱起來。

店裏還是沒客人,喬西乏累地守在前台,算著時間準備十一點就點外賣。

她感到有點熱,不過沒敢像之前一樣穿薄薄的吊帶,昨夜那人太過折騰,不客氣地留了不少痕跡,胸口一大片都是,幸虧沒留在頸項這些看得見的地方。她真夠狠的,故意說那樣的話刺激傅北,明明清楚對方是哪種性子,還是我行我素。

喬西底子裏就長偏了,做事全憑自己高興。

當年傅北出國走得決絕,現在她也樂意折騰,想做就做了,並不覺得有多吃虧,總歸還是被服侍的那個,享受到了。她不在乎傅北怎麼想,心思捉摸不定,不給人添堵不舒坦似的。

傅北是在意的,尤其是聽到那番話,恨不得能把她拆骨入腹,完全吞噬殆盡。

中午吃過飯,店裏終於迎來一個客人。

對方很年輕,一張臉稚嫩,長得比較清秀俊逸,一看就是未成年,進門後就甩張圖過來,拽得二五八萬地說:“給我紋這個。”

圖上是個十分非主流的骷髏頭,許多人紋身都會選擇紋骷髏,好似這樣才能顯出自己的霸氣。社會對紋身有誤解,眾多有紋身的人對這個也是,喬西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抬抬眼看看這小子,慢悠悠地問:“身份證帶了嗎?”

男生一愣,不滿道:“紋身還要帶身份證?”

“多大了?”她懶得解釋。

男生抿抿唇,糾結了一瞬,“十八。”

喬西好笑,又問:“高三學生?”

男生有些不自在,如實回答:“大一了。”

附近有個大學城,不知道哪個學校的,喬西沒興趣多問,打量對方兩下,回道:“本店不接待未成年,成年了再來。”

男生登時臉通紅,可能是自覺丟麵子,語氣強硬地說:“前兩天剛滿的十八,成年了!”

喬西不願意搭理,頭都沒抬地說:“門在那邊,自己出去。”

好不容易來一個客人,結果被直接氣走。

做這一行得有職業操守,昧良心的錢不能賺,現在網絡發達了,大家都愛追求新潮,年輕一輩尤其是未成年對紋身特別熱愛,好像在身體上紋個圖案就能多酷一樣。小年輕們還在讀書,不懂社會對紋身有多大的偏見,亦不會考慮到將來求職的問題,指甲那麼大一塊圖案,都可能對進入某一行造成巨大的阻礙。

好友唐藝打電話過來,讓晚上去大學城那邊吃飯。

唐藝是喬西的大學同學,亦是四年的室友,如今在理工大學當助教,平時跟喬西聯係最多。

兩人關係鐵,這些年都是相互扶持。

唐藝讀書還行,隻是當年高考考得不咋樣,失利以後才報的理工大學,考研目標定得太高又落選,最後隻能留在本校,現在混得還不錯,一邊讀研一邊做助教,目標畢業以後能留校。

“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日料店,聽說味道還不錯,你晚上過來,我在一號門等你。”唐藝風風火火的,估計比較忙,說完就掛斷電話。

閑著沒事做,等不到一單生意,喬西幹脆回家一趟,收拾收拾出門。

傅北早離開了,今早房間裏還淩亂不堪,現下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連垃圾都被一並帶走。

拉開抽屜,八隻裝的粉紅盒子裏還剩兩隻,喬西滿不在意地把那兩隻抖出來扔抽屜裏,將盒子扔進垃圾桶。她換了身衣服,穿得大紅雪紡長裙,顏色尤其張揚,高跟鞋八厘米,襯得身材曲線玲瓏又高挑,之後打車去大學城理工大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