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與趙拾歡,就是海與天,遠遠看著是交接在一起的,分不出彼此,實則相隔萬裏,從未交深過。

喬建良看得出兩個年輕人之間出了問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句不過問。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靜心療養,下床以後還是做長達半年以上的恢複治療和訓練,腦溢血帶來了諸多毛病,連走路都困難。

而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裏,江城的局勢在悄然無息地改變。

有風聲傳來,上頭不久就會搞大動作整治整治底下,肅風清正,至於上頭是哪個,底下又是哪個,沒具體的準信,一時之間那些個心裏有鬼的都慌了。

抱團的抱團,清洗的清洗,人心惶惶。

不過之後沒有任何變化,一如往常,好似先前隻是謠言,亂傳出來的消息,不多時某些人懸著的心落下去,得以平複下來。

喬西並未過多關注這些,在公司裏把自己該做的都盡力完成,期間還做了一次慈善活動,當然,這一切都是掩蓋,她性子太擰巴太軸,仍舊沒有放棄,簡直不討喜到極點,越不讓做就越要做,非得去觸碰自己不能承擔的事。

當初還在大院生活時,就有長輩這麼評價她,太過較真,又不圓滑,一點都不會為人處事,總有一天會吃大虧。

小孩子擰巴叫可愛,還會有人哄一哄,可成年人還擰巴不清那就叫不識時務了,這個社會是非對錯並沒有那麼重要,站在大多數人的對麵就很討人厭,而且她還沒有能力與對立麵抗衡。

周六,喬西跟傅北見了一麵,本來約的咖啡廳,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去的大學城公寓。

喬西以為這人又會像趙拾歡那樣,打著為自己好的旗號行事,然而沒有。

傅北給她泡了一杯咖啡,麵對麵坐著隨意聊聊,言語間透露出一些信息給喬西。

喬西沉默良久,還是問:“為什麼不讓我查?”

傅北說:“線索不是我截斷的。”

自打喬西開始著手這些事,後麵的人已經有所反應,起先不行動是覺得她翻不出太大的風浪,隨著探查的深入,那些人就迅速出手了,不過為了在這種緊要關頭低調行事,就在暗中處理了,不打草驚蛇,也暫時不管喬西。

動了人家的蛋糕就得加倍償還,不然會倒黴,到底是運氣使然,趕上了這時候,否則喬家鐵定四麵楚歌。

不過繞是如此,喬西還是堅決不改。

人一輩子幾十年,總要衝動幾次,上一回是為麵前這個人,這一回是為自己。她沒有那麼高大上,目的一點都不崇高,僅僅隻是因為不甘心自家被耍得團團轉罷了,想以牙還牙。

這一年經曆了許多事,加之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沒緩和,傅北這回終於沒再勸誡阻攔,想說“量力而行”,可還是把話頭打住,於是改而問喬建良的狀況。

本來該劍拔弩張的談話卻格外平和,隻在最後的時候起了小火。

喬西絲毫不拐彎抹角地問:“你有沒有插手這些事?”

傅北回答得幹脆:“有。”

“哪一邊的?”

這人怔了下,隨即神情微動,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許久,才說:“你想我在哪邊?”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裏,喬家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就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傅北怎麼站隊其實不重要,所有人都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所謂爭鬥就是搶占利益罷了。

喬西抬抬眼,同樣迂回婉轉地說了一番話,但指向性特別明顯,她問,如果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