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找喬西,眼下局勢變幻莫測,又不敢輕舉妄動,不論做什麼都不能太明顯,就怕被對手拿捏住把柄,那些急紅了眼的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事。昨天就知曉了喬西在這裏,可白天在一眾人眼皮子底下不能輕易行動,隻能等到今晚連夜趕出城。
見到人,緊繃終於放鬆,不安落地。
可惜喬西不明白她此時此刻的心意,實在被勒得不舒服,就沒好氣地說了句:“你發什麼瘋,大過年的……”
傅北沒有回答,在她話都沒說完的中途就用行動告訴她,到底發什麼瘋。
情難自控,克製而隱忍,占有欲強到快要迸發。
所有話頭都被一一吞噬,連反抗都不能,喬西被迫承接這個吻,她太過意外,被這些行徑搞得雲裏霧裏,連這人的反應都還沒搞清楚,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急匆匆的吻就如同泛濫的江河水將她衝刷。
連連退卻,可被傅北搶占卷挾住。
傅北將手掌在她後腦勺上,不讓有任何的退縮。
這人從來不是這個樣子,就連當年分別之前,她依然從容淡定,萬事不能驚擾,好像永遠都掀不起波瀾,不動如山。喬西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她隻是把該做的都做完了,離開一陣而已,隻是沒有把行蹤告訴任何人,確實,適應這邊的生活後她也想過以後要不要多出去走走,試試離開江城,去見識一下大好河山,從頭到尾沒把這人考慮在內,傅北能有什麼反應呢,就那樣罷了。
現在卻是截然相反,她被她弄得頗無措,對方的熱切像火,滋啦炙烤著,燒著她的軀體與意誌。
不適應與沒來由的空落讓喬西有所防備,這些時日裏的無聲糾葛教她下意識有所防備,給自己加上一層偽裝。
兩人你追我趕地糾纏,終究是喬西先落敗,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傅北鉗住了她的下巴,毫無章法地親吻,喬西狠心輕咬了下,這人非但沒退縮,反倒更深入些。
一個吻並不溫情,一方在表達自己強烈的情感,一方不懂,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惱,倒不是慍怒,就是無端端生出了火氣。
待結束,傅北仍舊不鬆手,攏抱著人,說:“我想你。”
說話像方才那個吻一樣沒有章法,沒有任何鋪墊,亦沒有用柔情似水的語氣來說,就淡淡三個字,猶如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喬西麵上不為所動,給自己織了層網,感受到了對方的情緒,她咬咬紅唇,記起以往那些令人厭煩的過往,想著當年自己也是這般沒出息,那時的她卑下如草,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老太太走的那一年她在傅家門口守了多久,可終究還是一場空。
不知道怎麼了,以前那些酸楚與苦痛,忽然像火山爆發一樣湧現出來,她現在已經很少再想過往的那些事了,刻意將那些難堪與不舍掩埋在心底,不去觸碰,一直都裝出一副絕不在意的模樣,畢竟有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必要抓著不放。
此時被傅北這般對待,她性子上來,佯作沒所謂的樣子,說:“怎麼,舍不得啊?”
語氣比對方還要平淡,故意壓製著情緒,顯得分外疏離。
一句話說得難聽,有意不給對方台階下,可傅北卻順著接了句:“舍不得。”
幹脆,果決,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
言罷,還偏頭伏下去親了親她的頸側,溫柔又張揚,頭一回不加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和言語。
興許是這一晚的風太大,吹得人不能思考,才讓喬西有了這樣的錯覺,一點都不真實。
.
年三十的夜晚,電視機裏放著歡騰喜慶的春晚,家家戶戶亮如白晝,好些人在外麵聚堆聊天、打牌,少數人才會待在家裏,大部分都出去湊熱鬧看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