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哥沒想到, 素沙準備要在午陽中世界做這些,回到修真界之後不應該是探尋大道, 早日飛升嗎?
這種又是考慮社會進步, 又是有關民生辦學的, 讓碎哥總覺得畫風不太對勁。
‘如果過得很好, 隻能活個百年也足夠了, 如果過得不好,就算活一千年也沒用。’素沙對與天同壽沒有任何想法,大概是修士裏最不爭氣的家夥了。
碎哥不評價素沙的想法是對是錯,隻會補充現實, ‘可沒有足夠的實力,到時候也是任人宰割被掌控的對象。’
就像修真界的女修,凡間的女子,她們的命運如水中的浮萍,全看父兄或是夫兒是好是壞,運氣問題,想要脫離被擺布的命運太難。
歸根到底,還是她們沒法自己生存下去, 沒有足夠的實力。
‘是啊是啊, 悲劇的產生大部分原因都是弱。’素沙點頭,頗有點感歎,‘還好我是龍。’
“對, 還好你是……”碎哥頓住, 看著不僅不把自己當女修, 甚至不把自己當人看的素沙,居然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來說。
的確,龍這種家夥除非自殺,活的很舒坦,按照小銀龍的經曆,就算是自殺,還能再次讀條重來,簡直開掛。
‘對了碎哥,你能直接和凡度溝通嗎?’素沙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有點苦惱的想到,碎哥的本體是逆運盤,可是這個仙器的定位實在太超神,是小銀龍剝皮抽筋用龍珠所化,她摸了摸自己丹田,覺得還是換個方法修複碎哥吧。
皮糙肉厚不代表著能挖出自己的龍珠來,更別說逆運盤本身就和天道相違背,沒了龍珠的小銀龍不是嗚呼於失血過多,也不是嗚呼於腹部受創,而是嗚呼於逆轉時空鎖鏈,被天道所罰。
而且,有前車之鑒在這裏,碎哥和凡度也不會讓素沙再挖出龍珠的。
‘我試試,怎麼了?’碎哥愣了一下,沒想到素沙提這個是為了什麼,它之前的存在不能告訴其他人,時間久了,哪怕凡度知道碎哥的存在後,碎哥也沒有打破之前的思維模式,想著和凡度溝通一下。
而素沙很坦然,‘給凡度解釋一下科學技術問題。’
如果是素沙自己來說,那她大概就隻能講一下自己玩過的遊戲,接觸的手機電腦以及其他一些具體的東西了,可是讓碎哥來解釋,凡度就能接觸一些能源革新、政治鬥爭之類的問題。
在回到午陽中世界之前,素沙的生活重心隻是讓自己生活的好一些而已,不像碎哥這樣可以完整記錄下很多信息,比一些數據庫的資料還齊全。
再說,龍沒點逆鱗怎麼能稱之為完整的龍生,別的龍逆鱗是具體的鱗片,素沙的,是不太喜歡接觸過於燒腦的事情。
再說,她愛說話不代表她喜歡詳詳細細的去科普一些知識,這種專業且耐心的事情,還是交給碎哥吧。
於是,凡度感覺到自己的靈識被什麼碰了一下。
“能聽到我嗎?”素沙和碎哥一向都是腦內交流,這還是碎哥第一次用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果然,還是介於男和女之間,有點縹緲的音色,音調不大的時候還有點像是媽媽唱搖籃曲時的喃喃。
怪不得,素沙說碎哥像媽媽一樣照顧了她很久。
聽到陌生的聲音,凡度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是碎哥,知道自己是無念劍君的轉世後,素沙也把碎哥的存在告訴了凡度,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仙器所化的靈識溝通,但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素沙之前說,自己是喊靈識媽媽的事情。
“碎哥?”碎哥不讓素沙喊她逆運盤,也不讓凡度這麼喊,總覺得這個短暫存在,最後卻送小銀龍嗚呼的仙器名不吉利,所以,凡度就跟著素沙一起喊碎哥。
素沙把囚龍鎖取下來放到凡度的手上,解釋說當初在方外世界接觸的一切,碎哥都能詳細的解釋一下。
“你要去哪裏?”凡度有點不解的看著手心的囚龍鎖,有點想知道不斷往後退的素沙要去哪裏。
“我去趟拓容大師那裏,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去修複碎哥。”素沙一臉正直,然後離開前抓住凡度的手,“師父,加油。”
素沙是凡度、師父摻著喊的,隻有特別正經的時候會喊師父,畢竟,兩個人的關係比較複雜,道侶要比師徒重要的多。
凡度隻覺得,碎哥可能要給自己講的東西不一般。
看素沙一溜煙的跑走,凡度找好地方,聽碎哥開口,“我們先從社會的基本構成講起,考慮到後續的哲學理論的邏輯統一,我就按照唯物主義史觀來說了。”
凡度:“……”
等等,社會的基本構成?哲學理論?唯物主義史觀?
素沙逃跑,就是為了這個,她是在地球生活了十幾年,耳濡目染直接站在巨人的肩上,才接觸到這些知識的。凡度從午陽中世界長大,對碎哥他們接觸的很多知識都是沒有概念的,所以,碎哥會從頭開始給他補課。
反正修士的識海廣闊記憶力好,十幾年接觸的東西壓縮在兩三天講,也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後果。
就是聽得耳朵痛了點,心累了點,認知也受到衝擊了點。
回午陽中世界之前,素沙也是讓碎哥幫自己補過幾次課的,知道碎哥不講則已,一講恨不得貫通上下五千年的講課風格,所以隻能很沒有義氣的將囚龍鎖留在凡度手中,自己先跑了。
她和無念劍君所期所盼,希望改變修真界和凡間生存環境的初衷不同,無念劍君是哀哀者之傷,痛痛者之苦,想要為修真界和凡世間博一條平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