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窗玻璃上的水蒸氣結成了冰花,透過窗戶,外麵的萬家燈火都模糊成了暈開的光影。
炭頭翻著肚皮躺在壁爐邊兒上,睡得像一頭死豬。
“……什麼東西糊了?”
倪又青抽抽鼻子。
唐邱看向容允。
容允正握著奶瓶子給小平安喂奶:“廚房沒煮東西啊。”
平瀚海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別看我,我沒抽煙。”
最後肖深蔚伸手一指:“……別找了,狗糊了。”
頭朝壁爐躺著的狗子一抬頭,腦門兒上冒著煙:“嗷?”
隻見頭頂的雪白的毛發已經焦黃了一大片,中心甚至烤成了黑色,冒著紅豔豔的星星火光。
幾個人:………………
……請問直接笑還是走程序?
倪又青:“……愣著幹嘛?救火啊!”
唐邱:“好的。”
旋即一盆水潑了上去。
狗子一聲慘叫蹦起來,撞翻了茶幾:“嗷!!!!”
平瀚海:“……那是開水!!!!”
肖深蔚拎著打算用熱水燙一燙消毒的尿布,看看身邊的兵荒馬亂雞飛狗跳,又看了看抱著孩子顯然已經懵逼的容允:“……要不,再燒一壺熱水?”
……
……
炭頭最終被剃了頭,成了禿頭。
它還是對那個盆子產生了畏懼心理,以至於路過那個盆時都要繞道而走。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住在公寓裏的這些人正開著車在風雪裏疾馳。
半個小時前市政收到了來自京都衛隊的求救信號,那些人在趕來大興的路上被一群喪屍困在了舟泉哨所,他們還攜帶著京都幾所研究所的重要研究資料。
由於大雪封城,普通車輛難以在半人厚的積雪裏行進,市政隻能委托到了容允這裏,油耗和食物、武器均由市政提供。
舟泉哨所就位於大興城以東四十公裏的舟泉縣遺址,是一座七層高的磚石塔樓,現如今已經廢棄。
此時正由平瀚海駕駛的大車開道,身後跟著數輛大型越野車,在雪原上朝著舟泉縣的方向而去。
長長的車隊在雪原上留下了一道突兀的雪溝,朝著東方延伸。
沒了喪屍病毒的抗低溫保護,肖深蔚老老實實地穿上了厚實的衝鋒衣,用凍得發紅的手指捧著保溫杯,蹲在一邊吸溜吸溜喝熱水,裏麵還泡著紅棗枸杞。
作為一個後勤醫療人員,在不必要的情況下,肖深蔚並不需要下車作戰。
但這並不妨礙他未雨綢繆,為懷裏的RPG擦炮管做維護。
眾所周知,小口徑子彈除了能威脅威脅人類,除非能一槍打碎喪屍腦後的腺體,否則對於喪屍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那些沒有痛覺的一根筋的家夥就算被削掉了腿,崩掉了半邊臉,照樣能抱著你的腿啃上一口。
四十公裏路並不算遠,但在惡劣的路況和天氣之下仍然拖慢了車隊的速度。
他們趕到時,塔樓外牆上已經密密麻麻爬了一堆喪屍,正順著牆壁試圖攀上頂樓天台。
他們要救下的人就被困在天台上。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已經引起了喪屍們的注意。
“怎麼辦?”
唐邱看著窗外湧過來的喪屍,蹙了蹙眉。
“碾過去。”
平瀚海握緊了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到底。
“翁——轟——”
排氣筒冒出濃黑的煙霧,發動機發出一聲震耳的轟鳴。
車子如同巨獸一般徑直撞進了喪屍群裏。
骨骼破碎的哢嚓聲被悶進了厚厚的積雪裏,平瀚海開著車,仗著自己皮厚個兒大在喪屍群裏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