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巧姿不熟悉齊宮,一時半會兒也沒找到夜淩旭所在,卻正好遇上了在假山後練劍的寶兒。“這麼小的孩子,會是誰?”她聽小昕提起過,淡心和夜淩旭唯一的孩子也早在出生之時便夭折了,那麼現在眼前這個穿著華麗的小女孩是誰?
“哈!”寶兒練完夜淩旭教的幾個招式,氣喘籲籲的看著身邊的奶娘和宮女,“我練得怎麼樣?”
奶娘和宮女連忙鼓掌,“公主練得好極了。”
“原來是公主,是淡心和別的男人生得孩子?”巧姿並不知情,見寶兒不過一五六歲的孩子,心生一計。
“你是何人?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寶兒一個轉身便看見了巧姿,見她穿得跟宮女姐姐們也不一樣,小嘴一撇,“難道你是哪家的官夫人?”
“非也。”巧姿走到寶兒身邊,蹲下身對寶兒說了一句話,寶兒瞬間臉色大變,提起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劃向巧姿的臉,“你胡說!”
啊!巧姿沒想到小小孩子居然會如此狠毒,捂著流血的臉連連退後。
寶兒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傷人,爹爹師父教她武功的時候曾經說過,不允許她隨便用武功。手一滑,手中的匕首瞬間掉在了草地之上。
“公主沒事吧。”奶娘急忙上前抱住寶兒,側目看向流血的巧姿,“你是哪個宮的人,竟然在公主麵前造次?”
“我……”巧姿還沒自亮身份,淡心卻從假山的一邊緩緩走了過來,巧姿微垂眼眸流下眼淚,“我是在燕國認識女皇的,今日想念女皇想進宮看看,沒想到會遭此待遇。”說完捂住受傷的臉看向寶兒。
寶兒被巧姿的眼眸瞪著,渾身發抖,轉身要跑正好撞在淡心懷中。“寶兒。”淡心一把接住寶兒,發現她顫抖得不成模樣,再抬眸看看一旁受傷的巧姿,“寶兒告訴母皇,發生什麼事了。”
“寶兒……”寶兒不敢說,將頭低低的埋在胸前。
巧姿從地上跪著一路爬到淡心腳邊,“求女皇不要責怪公主,是巧姿自己說錯了話。”
淡心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巧姿臉上的傷口,“寶兒雖習武卻從未傷過人,你雖是朕的恩人,可若你今日不說清楚,別怪朕對你無理!”說完將寶兒一把抱起,看向身後的宮女侍衛,“將她帶到公主殿。”
來到公主殿,巧姿跪在那光滑的大理石上連大氣也不敢喘,寶兒則是渾身顫抖躲在淡心懷中,“母皇,寶兒是不是殺人了?”
“傻孩子別胡說。”淡心伸手將寶兒臉上的淚擦幹,還沒問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淡心絕不會隨意下決定。抬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巧姿,“先傳禦醫把傷口包紮了,女子臉上留下疤痕將來可不好嫁人。”
她知道巧姿對夜淩旭的心思,可夜淩旭說過他對巧姿毫無興趣,淡心當時也相信了。隻是現在看來,似乎有人不安分。
半個時辰後,禦醫將傷口包紮好,“回稟女皇,公主年幼力氣不大,這傷也隻是皮外傷,不會留下疤痕。”
“好,去領賞吧。”淡心微笑著送走禦醫,這才緩緩將視線轉向巧姿,“剛才禦醫也說了,傷口不會留下疤痕,巧姿姑娘現在可以放心了。既然放心了,那是不是能告訴朕,你到底跟公主說了什麼讓公主忽然發怒!”
說到最後一句,淡心聲音不大卻是神情威嚴,這是巧姿第一次看見淡心臉上出現如此神情。可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攔!硬著頭皮道:“巧姿隻是說了一句,公主就如此發怒刺傷了巧姿的臉,巧姿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噢,那你倒是說說,你說了什麼?”淡心眸光陰冷看著巧姿,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巧姿是個善良的女子,現在看來,這個總結似乎有些太倉促了,他們都不了解巧姿。
“巧姿隻是問了公主一句,她的爹爹是誰。”巧姿抬眸看向淡心,“據我所知,女皇您和衛皇之間唯一的孩子不是已經夭折了嗎,那現在這個女孩子又是誰?”說完手指向淡心懷中的寶兒,“難不成是女皇背著衛皇,和別的男人所生?”
在她看來,夜淩旭對淡心可謂是一心一意,淡心為何不珍惜要背叛他?
“給朕掌嘴!”淡心淡漠的看了一眼巧姿,清瑩的眼眸中毫無波瀾。
巧姿一怔,“憑什麼?”
“原因有三,第一,你一介草民膽敢在朕麵前自稱我,此罪一;其二,朕和衛皇之間的過往其實你一個外人可以置喙的,此罪二;其三,你不分青紅皂白汙蔑朕。三罪,無論哪一罪,朕都可以賜你死罪,若是三罪並罰,你以為僅僅是掌嘴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