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蕭瀛聽聞淡心回來,而且還孤身一人去了方府,亟不可待的跑來。
“站住,你是何人!”隻是沒想到剛到方府門口,就被黑衣鐵甲給攔住了。
“我……”蕭瀛正惆悵不知如何回答,淡心卻邁著輕盈的步伐從府中走出,看見多年不見的好友,淡心眼前一亮,“蕭瀛!你的腿好了?”見蕭瀛筆直的站在自己麵前,淡心睜大雙眸,一點也不敢相信。
蕭瀛隻是微笑著看著淡心,目光眷念。
好半晌,蕭瀛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屈膝跪下,“草民蕭瀛,見過女皇陛下。”
“你我的關係,何必在乎這些虛禮。”淡心急忙伸手將蕭瀛從地上扶起,望了望街上,“那邊那家是酒樓吧,要不去小飲一杯?”
蕭瀛點頭,“能和女皇同飲,是草民的福氣。”
淡心故作生氣,板著臉道:“都說了,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走了。”
“是我不對,不說了。”蕭瀛急忙道歉,領著淡心往前麵的酒樓走去,“老板,要一份……”一口氣點出許多菜肴,皆是當初淡心所喜好的吃食。
淡心感動得眼眶濕潤,“這麼些年了,你還記得。”
“你我是至交好友,怎麼會不記得。”考慮到淡心的身份,蕭瀛將整個二樓都包了下來,入座的時候,也是等淡心先入座了,他才徐徐入座。雖淡心說了不必在乎這些禮節,可說到底,她現在是齊國女皇,身份尊貴。
吃著吃食,兩人談了許多,回憶了前塵往事,說起了後來各自的經曆。“原來你都娶妻生子了,那我改天能去府上看看你的孩子嗎?”得知蕭瀛已經娶妻生子,而且腿腳也好利索了,淡心不由得欣喜道:“真是上天保佑。”
蕭瀛失落一笑,當初他是想要追隨淡心而去的,可是他肩上承擔著整個蕭家的重擔,由不得他任性。“你會怪我,沒有等你嗎?”沉思許久,蕭瀛還是將心中壓抑了多年的疑問問了出來。
淡心搖頭,目光悠長望向遠方,“我很感激當初你對我的恩情,我也很欣慰如今你能放下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一句話,蕭瀛便徹底明白了,原來自己重頭到尾隻是淡心生命中一個過客罷了。釋懷了,放下了,從今往後,真的隻是知己好友。“聽聞女皇現在膝下有一女,草民膝下一子,若兩個孩子將來有緣,不知可否?”
“如果能同蕭兄結為親家,淡心再歡喜不過。”淡心端起酒杯,“隻是寶兒似乎要比令郎大上一兩歲,不知蕭兄會否嫌棄?”
“何出此言。”蕭瀛急忙擺手,“成不成,就看兩個孩子將來的緣分吧。”說完舉杯和淡心碰杯,目光溫柔看著眼前的女子,雖容貌已變,雖名字不再,可她終究還是那個她。
隻是他此生再無可能,將來若兩個孩子能喜結連理,也算是了卻了他一生的心願……
夜初靜,人已寐,衛宮中,夜淩旭在九龍殿等了足足一天仍未看到淡心前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心中開始隱隱擔憂,可是曾經那些人都被他解決了,還有誰會對淡心不利呢?
“我沒醉。”正想著,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黑衣鐵甲攙扶著醉酒的淡心回來,一路上淡心放聲高歌,黑衣鐵甲是攔也攔不住。
“這是怎麼了?”夜淩旭快步迎上前,看著醉得一塌糊塗的淡心,“不是去方家舊宅嗎,怎麼喝成這樣?”
“女皇遇上了一位舊友,兩人相談甚歡,結果就……”黑衣鐵甲咽咽口水,第一次看見女皇如此飲酒,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醉酒的女皇是這般模樣。
“你,你還沒娶親是吧。”醉酒之後,淡心將身邊的黑衣鐵甲一一拉到自己麵前,娶親的尚可逃過一劫,沒娶親的,隻得到了四個字:“娶妻娶賢,將來你可千萬別找我這樣的。”
黑衣鐵甲嘴角抽搐,他們倒是想找第二個淡心,可這世間隻有一個呀。
“好了,朕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房間已為你們準備妥當。”夜淩旭一把將醉酒的淡心打橫抱起,看向被折磨得不輕的黑衣鐵甲眾人大手一揮,讓他們解脫了。
被夜淩旭抱到九龍殿的龍塌上,淡心一腳將被子踢開,“我沒醉,別把我當三歲小孩。”說完從床榻上爬起來,“我跟你說,娶妻娶賢,你娶了我,會後悔的。”
夜淩旭劍眉緊蹙,晚上淡心怎麼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是有什麼別的意義嗎?有心想問清楚,可淡心醉成這幅模樣也說不了什麼,夜淩旭隻得將她摁在床上,簡單的給她擦洗過後,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看你還怎麼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