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針可聞。
眾人齊齊看向床上的人。
鬱承麵無表情。
他在子春罵第一句的時間就迅速切換到了“壞脾氣”人設,由於不清楚這個王的風格,便隻能沉著臉,說道:“都出去,讓我靜靜。”
子春道:“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提了不該提的,收斂了不少火氣,“你是王,你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們怎麼辦?讓妖界的子民怎麼辦?”
“是啊!”
其餘心腹也忍不住了,紛紛幫腔。
鬱承道:“行,現在先讓我靜靜。”
子春聽他應允,這才放過他,說道:“今天別工作了,休息吧。”
鬱承當然願意,點了點頭。
眾心腹表情晦澀。
龍煜工作幾十年,這是第一次歇病假,看來確實是不好了,他們最後看一眼床上的人,心酸地走了。
鬱承冷靜了一會兒,起床洗漱,開門出去,見那幾個護衛正在這裏守著,看向其中的一個,問道:“書抄完了?”
那護衛道:“沒有。”
鬱承道:“在這裏抄,我看著你抄。”
那護衛這次沒有要死要活,知道老大是為他著想,毫無怨言地搬來桌椅,開始抄書。
鬱承在旁邊盯了一陣,看向院裏的幾棵樹。
他一向信奉科學,對不科學的東西一點了解都沒有,隻能用最笨的辦法試,便摸上一棵小樹,單手一捏。
“哢嚓”
幾位護衛一齊扭頭,見他們老大抓了一塊木頭。
鬱承把碎屑一扔,又摳了一塊,就這麼一點點摳,終於到了樹幹承受的極限。
可惜枝葉的重量更偏向後麵,“嘩啦”一倒,壓根沒往這邊砸,他便去了旁邊那顆樹,“哢嚓”又摳下來一塊木頭。
幾名護衛:“……”
這次鬱承提前選了位置,樹倒下來,恰好呼他臉上。
他直直站著,沒覺出疼。
哦對了,上次好像也沒疼,難道要摔倒才行?
他把樹一扔,再次換了一棵。
幾名護衛:“……”
這一回,鬱承等樹砸在身上便配合地後仰,被拍在了地上。
幾名護衛看得眼淚都下來了,沒等衝過去,就見老大自己爬了出來。
鬱承沉默地整理衣服,自己都覺得自己二百五。
他轉過身,對上了一排悲痛的目光,隨意給了個解釋:“我捏著玩。”
護衛們哽咽道:“……哦。”
鬱承不再搭理他們,進屋繞到了後麵的水池。
他活得比龍煜講究,要跳也跳幹淨的水,便脫了衣服紮進去,發現依然沒用,心想或許是兩個人同時受傷才行。
想想折騰的這一圈,鬱少爺沉著臉上了岸,感覺活到現在第一次受這等奇恥大辱,這就是無知的惡果。
既然不能討巧地走捷徑,他也就不掙紮了,穿好衣服便去了書房。
這裏有發電廠,有台燈,有鋼筆,更有人類出版的書,說明和人界是通著的,他大不了自己找路回平城。
他這次運氣不錯,拿的第一本史書就有關於人界的記載。
但緊接著他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妖界和人界確實互通,可中間有一扇門。這扇門每三十年一開,而妖界的種種跡象表明,它現在顯然還沒開。
第06章
鬱承讓他們搬了把躺椅放在院裏,坐在上麵曬太陽。
這裏和人界一樣,正是春天最好的時期,陽光和微風都格外溫柔。
宮殿有很多綠植,如今姹紫嫣紅,生機勃勃,隻妖王院子的畫風有一點歪,美景裏突兀地立著三根木樁子。
鬱承無視自己的黑曆史,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安靜地當一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