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提起這事就不太爽,說道:“回來的路上就死了。”
鬱承一怔,回頭看他:“死了?”
龍煜“嗯”了聲,簡單說了說那股妖氣的事,猜測道:“可能是因為太霸道,謝子軒能扛住,尋常的小妖不一定能扛,妖氣一散,人也就不行了。”
鬱承心中一動:“我又夢見謝王了。”
龍煜不想讓他總這樣扭著頭,便走到一旁的長椅坐下,看著他:“夢見什麼了?”
鬱承便把那句“要壓不住它”告訴了他。
龍煜皺眉,快速想到一個可能。鬱承不笨,自然能和他想到同一個點上,問道:“你說他指的會不會就是那股妖氣?”
龍煜道:“有可能。”
鬱承道:“這是煉禁術能煉出來的嗎?”
龍煜道:“不太能。”
他解釋道,“妖的妖氣有時也像信息素,一些比較厲害的妖——比如你叔我——殘存的妖氣是能被人認出來的。一隻妖哪怕煉了禁術,也隻是在原妖氣的基礎上增漲。”
鬱承一點就透:“所以不同的妖煉同一個禁術,呈現的妖氣是不同的?”
龍煜道:“對。”
但那隻妖的妖氣和當年謝子軒身上的妖氣卻一模一樣。
如果單是謝子軒一個人有這妖氣,那可能是煉了禁術,現在又來了一個,顯然不是禁術造成的。
假設鬱承的夢沒出錯,謝子軒說的壓不住的應該就是這股妖氣。從它能控製謝子軒和操控小妖攻擊他來看,它可能具備自己的意識。
這樣很多事都能串起來了。
三十年前,禁地因某件事產生了那股妖氣,或那股妖氣原本就是被關在禁地裏的。
當年他的親人因它而死,它在禁地的結界修複前控製住謝子軒,成功衝了出來,可惜被他在半路阻止了。
謝子軒被製住後,它從謝子軒的身上脫離,洗腦了附近的鯉魚兄弟,然後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人界,另一部分則回到妖界,各自發展。
這恰好能解釋為什麼鯉魚當時離得那麼遠,卻能知道謝子軒被擒和他重傷瀕死,也正因為它上過謝子軒的身,知道謝子軒封印了自己,才會毫無顧慮地在外麵扯著謝子軒的旗造反。
至於那本所謂的禁術書,大概率是它自己寫的。
那麼問題來了。
它想幹什麼?
鬱承也在梳理思路,和他交換一下意見,問道:“你說這股妖氣會不會有本體,或者隻是出來了一部分?”
龍煜的臉色不太好。
他活到現在就沒聽說過妖氣脫離本體後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但事實擺在麵前,他又不得不信。
禁地存在了上萬年,如果裏麵真有這麼一個玩意,如果它一直都活著,做到這一步是有可能的,所以它才會很多記載上沒有的禁術和削弱妖王印的法陣。
也所以,那兩個腦殘組織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打開禁地。
它這是想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臉色更加不好。
它有意識、能控製人、知識麵豐富,看它能攻擊龍煜,大概率還能無視妖王印的壓製。至於實力……龍煜的父母、恩師、師弟和那一大批死在禁地的精銳都是前車之鑒。
如今隻出來一部分就能在當年把龍煜打到重傷瀕死,還能在兩界攪和出這麼多的事,如果全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鬱承道:“會不會是咱們想多了?”
龍煜道:“我也希望是想多了。”
然而二人都不是逃避的性格,除了在感情問題上有些裹足不前,在其他事情上還算果決。
目前看,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