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儀,藍櫻輕輕扶起她,似乎在叮囑她什麼,西婭的眼中有些不情願。她的口中不停地在說些什麼,緊緊握住藍櫻的雙手不放,而藍櫻隻是麵帶微笑,好像早已習慣這種場麵。
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西婭神采飛揚,藍櫻麵色溫和,連千依都有些不同於平時,不停在笑。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我們這邊隻能看著她們,什麼也聽不到,也不知道她們的想法。
忽然,誰打破寂靜,她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手捂著胸口,仿佛在受著莫大的痛苦。我的心忽然一痛,就像用刀刃在上麵劃過。
是七煞。
白澤的聲音不動聲色地傳來,十二星宿中排名的七位,因嗜殺成性,故得此名。加上辛、肅、壬、癸,總共是十一個人,也是十一個星宿。最後一個,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包括已經過世的冰之國的王。他們是守護冰之國的十二宮,掌控著冰之國的權力。
為什麼隻有五個,還有其他的星宿呢?夜辰把我想問的問出來了。
白澤不再看我,眼中全是擔憂。因為七煞是七個人,專門掌管冰之國的生殺大權,可以隨意除掉任何一個人,包括王。他們天生是殺戮的星宿,一旦七煞出動,就是王也阻止不了。
那麼,有什麼辦法沒有?能讓十二宮出動的人肯定不簡單,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但隨即又被自己否認:不可能是他。
白澤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無奈。
周圍的壓迫越來越重,氣氛也變得越來越詭異,不多時,七個蒙麵人走到我們麵前,停頓一下然後朝西婭她們走去。
王,我們該怎麼辦?夜辰紫色的眼眸中全是慌亂,隻有千依才能讓他這麼無措。
夜辰,白澤,如果七煞等下帶走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你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保證其他人的安全。還有,從現在起,我是你們的王,我剛才所說的話是王旨,你們一定要服從。我轉過身,麵向他們,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他們無奈地點點頭。
王,難道你……
白澤看著我,話語停頓了一下,我示意他不要說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至於我,作為他們的王,有責任保護他們。
七煞果然如我所料隻帶走了藍櫻,現在事情就好辦多了,隻是他們為什麼要帶走藍櫻呢?難道是由雪的命令嗎?還是因為藍櫻是他們冰之國的巫女,觸犯了他們的禁忌?我的心中全是疑惑。
王,在我離開的那一刻白澤叫住我說,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衝動,我們都會在後麵支持你。
嗯。
白澤的話讓我安心,毫無顧慮地離開。這個地方,是困不住我的,如果是由雪把我們囚禁在這裏,那麼她應該防守會更加嚴厲,如果是其他人,那麼他們也太低估落水王的能力。我跟在他們後麵,白澤他們現在應該把西婭和千依救出來了,等到藍櫻也安全了,我一定要問一下她們,為什麼西婭要向她行王妃之禮。
藍櫻被他們帶到大殿,由雪坐在王位上,說不出的威嚴。藍櫻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切,隻是淡淡地向由雪鞠躬,王上,您好!
我藏在大殿暗處。七煞把藍櫻帶上來退至一旁。由雪在侍女的扶持下走下王座,走到藍櫻麵前,身體向前傾,靜靜地在藍櫻身邊訴說什麼。藍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藏匿在麵紗下的容顏蒼白無力,身體在不停顫唞。
由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烏墨的眼眸中閃動著奇異的光彩,銀白色的長發垂落至腳跟,雪白的王袍更加襯托她的蒼白。由雪,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從那次風城回來之後,她的力量一直都很弱,時有時無,呼吸也變得很輕,有時竟感覺不到她的氣息。每次問白澤,白澤隻是說沒有辦法,這是她的宿命,是她運行的軌道,誰也不能改變,即使是成為王的我。
周圍有不同於其他人的靈力,很強大,像是故意讓人發現他似的。我尋找那股力量的來源,卻一無所獲,那股力量被分散在大殿各處,然後在殿中一點彙聚,那裏,是藍櫻所在的地方。
由雪拿起藍櫻的手放在胸`前,頓時,她的胸口的血如水柱般飛濺,滴落在透明的琉璃地麵上。藍櫻麵無表情,似乎剛才的事與她無關,手上還沾有由雪的血。七煞站在一旁沒動,好像剛才所發生的事也與他們無關。
由雪——
我輕輕接住由雪倒下的身體。
哥——
由雪笑著說,你來了。接著暈過去了。
為什麼這麼做?我盯著眼前人,她不是巫女嗎?如神一般讓人敬慕的女子,為什麼要害由雪呢?由雪什麼也不懂,她還隻是個孩子呀!王位,讓她承受太多了。
沉默,沉默,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味道。
為什麼?我抱著由雪,眼睛冰冷地盯著藍櫻,為什麼要害她?她是你們的王,即使真的做錯什麼也不能傷害她。
藍櫻保持沉默,似乎有話想說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琥珀色的眼眸如海水般深沉。
我放下由雪,走到藍櫻身邊,直視她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