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緩緩進入她的身體。她的氣息慢慢平靜,很熟悉,那種淡淡的香味,整個房間內都是。我又想起了那晚的心湖,也是這種淡淡的味道。

她的右手手腕處纏繞著層層白布,像是受過極重的傷,她的眼眸很漂亮,像是黑夜中的明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不禁沉溺在裏麵。隻是這雙眸子似乎變得黯淡,感覺不到任何清影,她失明了麼?為什麼在我進來之後她隻是淡淡地問我是你吧而沒有起身,我走近她握住她的手時她又那麼安靜,像是習慣一樣。

心又一痛,深深的憂傷漫廷至全身,瞬間將我湮沒。看著她熟睡的麵容,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以為她就是她,理智告訴我她應該在落水之淵,而我眼前的這名女子是凡人,永遠不可能是她。

我輕聲走出房間,關上門,正好碰到回來的冷琰,漠然地站在那裏,冰冷的眼眸如海般深沉。我走到他身邊問道,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那麼嚴重的傷?

冷琰邊推開門邊用眼角餘光瞟了我一眼,她是我的妻子,緋顏。然後重重關上門。

我失落地回到自己房內,我與她,很熟悉的感覺,還有那種熟悉的味道,是露草在月夜下綻放的香氣。我躺在床上,隔壁沒有很安靜,沒有喘氣和咳嗽聲。她,應該睡熟了吧。剛剛把法力輸入她的體內時,我能感受得到她的虛弱,不是一般的凡人所能承受的。窗戶沒關,月光朦朦朧朧散進來,帶著些許寒意,周圍彌漫著心葉冰花的香氣,讓人感覺回到落水王國,回到那個長滿心葉冰花的心湖。心在這一刻平靜下來,我慢慢進入入夢鄉。

再次見到夜辰時他渾身是傷,無色透明的液體從他的胸口滴落,帶著溫熱。他見到我喚我一聲王,然後就暈過去了,他的胸口被人刺穿,而傷夜辰的方法是夜辰最拿手的幻劍。我為他拔出殘留在身體裏的幻劍,稍後又用白澤留下來的藥物敷在傷口上,他傷得很嚴重,“至愛”的光芒他承受不了,隻好先用白澤留下的藥。我在他四周撐開結界,現在的他需要好好靜養,而那人應該很快知道他的消息。

我不禁冷笑:終於忍耐不住了麼!

第二天,夜辰的傷不但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他全身濕熱發燙,嘴唇卻意外通紅,皮膚泛著詭異的紅光,晚上則是全身冰冷,就像被人扔進冰窖裏冷凍一樣。嘴唇變得青紫,如此反反複複,夜辰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夜辰的傷還沒好由雪也病重在床,病狀和夜辰差不多,不過沒有夜辰那麼厲害,也是昏迷不醒。由雪躺在床上,這幾天她的神誌迷糊不清,她的身上又沒有任何傷口,我實在想不通她是怎麼中毒的。他們的傷,任何法力都沒有用,似乎有人知道他們所擁有的法力可以自動愈合身體的傷口一樣,所以這次特別嚴重。我為由雪張開結界然後離開她的房間,正好碰上冷琰。

她怎麼樣?

冷琰淡漠的眼神變得柔和,手輕輕指了指房內,我知道他在問由雪的病。

她比夜辰好一點,病狀和夜辰差不多,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應該是中毒了。我看了一眼冷琰繼續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查出來是什麼毒,這毒隻是讓他們陷入昏迷當中,不會危害生命。

是嗎?冷琰的眼神又變得冰冷,剛才的溫柔如霧一般消散,琉斯,你還是把她送回冰之國吧,那裏才是她的家,而她也不再是小孩子了,是一個國家的君主,你不該再讓她依賴你。最後一句話像是祈求,也是歎息。

那麼你呢?作為她的哥哥,把她陷入王室之中,讓她作為冰之國的王不是你的意願嗎?在冷琰快要離開的時候我叫住了他,他明明知道成為王的辛苦,還要由雪做冰之國的王,為什麼?他不是冰之國的王子麼?王位,理應由他來繼承啊。

我?我隻能盡量按她喜歡的方法來做,我是她的哥哥,即使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還是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愛,哥哥怎麼會不知道妹妹的心思呢?他的話似乎帶著嘲諷,爾後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還有,你怎麼知道成為王不是她的意願呢?

為什麼你要把她奪走呢?既然奪去又不好好珍惜,惹她那麼傷心。他的眼眸染上一層水霧,我看不見他的神情,這樣的冷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笑著說,她是我的妹妹啊!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那些男女之情的,而且,我已經娶妻,這輩子,我隻會愛我的王後。

是嗎?冷琰忽然靠近我,他的臉近在咫尺,俊美的臉龐滿是憤怒。那你的艾縈王妃呢?

我退後一步,盯著他說,艾縈和由雪一樣,都是我想要保護的妹妹,與她不同,她是我至愛的人,她是我永遠的妻子。艾縈,是她的父王病重時托付給我好好照顧她,深海一夜之間被滅族你應該也知道是誰所為,如果艾縈被他們抓到,深海從此會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冷琰沒想到我會告訴他這些,一時間驚立在那裏,我越過他朝夜辰房間走去,在推開門這後我對冷琰說,好好照顧她。說完,隨手關上門。現在有冷琰保護她我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對不起玥,這一次我要把你推給別人。我在心裏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