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我們躺在地上笑啊哭啊……
我們抓起雪球打啊鬧啊……你在我臉上抹一把我在你臉上蹂躪一下,哈哈哈……
小哥,嗯?我要吐,那你就吐,不,我要你擱手接,好,我接……
小哥用洗過手的雪水在我臉上那個抹糊……
小壞蛋,你就欺負我,你就欺……嗚嗚嗚……
小哥抱著我嚎啕大哭……
我們的哭聲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淒涼那麼的悲壯……
聲嘶力竭……
我們就是空中飄落的雪花,被風主宰著我們的命運,它把我們吹到哪裏,那裏就是我們的歸宿……
回家的路就在我們悲喜交加的淚水和歡笑中走到了盡頭
身後還是那些黑壓壓的人群都像無頭的蒼蠅,我來不及表述我對他們的厭惡,小哥把我放到地上,小弟,今天是哥把你抱下來的哥要把你再抱上去,我雙腿跨著小哥的腰把頭深深埋進我無數次依偎和擁抱過的肩膀,
就這樣…就這樣…….
就這樣……
對不起……
小弟我不想這樣,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你走的每一步我都怕你跌倒,
你要好好洗頭,慢點刷牙,刷快了你就惡心,
穿衣服你要仔細點搭配好,你是全世界最帥最酷最英俊的……
小弟說點什麼吧,
哥知道你難受,哥心裏和你一樣難受,
你要好好吃飯,保護好你的身體,等哥回來,
爸說了在部隊考完試就讓我回來,那時我們又在一起了……
小弟我給你買了手機卡,我到那邊再辦個,我們可以天天打電話……
小弟說點什麼吧,
你不說話哥明天走的更難受……
嗚…嗚嗚……求你了…嗚……說點什麼啊….小弟……嗚…嗚嗚……
這哭聲就是我們最好的語言……
這哭聲訴說著我們的愛我們的時光我們的歲月我們的成長……
這哭聲控訴著我們的恨我們的無奈我們的分別我們的失落我們的惆悵……
就這樣…
就這樣…就這樣……
那哭聲和眼淚不知道是怎麼停止的,沒有激情沒有親吻……
隻有留在肩膀上的血和淚……
我們昏昏沉沉渾渾噩噩。
該走了,是幹爸的聲音,
天亮了,也不知天亮了多久……
這聲音象一道追命符一條催魂令,幹爸的嘴臉此時竟是那麼醜陋那麼邪惡狠毒……我真想衝過去把他打翻在地。
小弟說點什麼吧,你這麼狠一句話不說哥怎麼走啊…
嗚…求你了小弟…嗚嗚……
哥————這聲哥叫碎了你也叫碎了我,再不叫來不及了……
哥————這聲哥叫出了心也叫出了血,再不叫就真的來不及了……
……嗚嗚……嗚……
我們的哭聲引起了哭的共鳴,然而我們的哭聲是這哭聲中的絕唱淒厲至極是生命的中傷……
小弟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哥回來
小弟你不要下去了,你下去哥就走不了了……
……
哥————!————!————!
哥————你不管我了——了————了————————!
我怎麼能不管你呢,小弟,我怎麼能……
擁抱的不是身體是我們的淚水我們最後的哀鳴……
……
……
小哥,看到這裏你想起了什麼,你還會掉淚嗎?那眼淚是這分別的相思血淚嗎,我們這一別就是十年,再叫你一聲哥需要十年,恨悠悠…蕩悠悠…你知道你的愛讓我愛了多久,你知道你的愛傷我多久,你的愛是我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我這一生把生命的愛給了你,把靈魂的愛給了小龍,我再也沒有愛,我也永遠不會再去接受愛。
…….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從那生來死去的掙紮裏走過來的,依稀的記得小哥和兩個著裝的軍人上車的背影,後背上清晰的血和淚的印漬沉重的壓著他的肩沒有回頭,因為回頭的後果不可想象。
……
我們的臥室多了兩張床,門口橫一張窗戶下順了一張,擺成了‘口’形,圍繞中間並排著的兩張桌子,小哥的床上換了大軍,小坤睡在窗下玉超橫在了門口,這樣的擺設別具匠心,我們每個人進來都要跨過玉超的床不管他是不是在床上做什麼,特別是大軍不拘小節經常的光著腚子來回的跨越,有時那在衛生間沒抖落淨的JJ故意的在玉超的頭上得瑟兩下,玉超單挑不過大軍每回都是和小坤聯合把大軍折磨的半死才肯罷手,盡管大軍每次都是渴望我的救援但每次我的無動於衷讓大軍無可奈何,被施虐過後他都心疼的數著他的陰毛被竓掉多少,盡管大軍無所顧及張揚他健康的炫耀他碩大的JJ,卻絲毫產生不了對我的吸引,盡管我在他們竭盡全力費盡心思的喧戲笑鬧中也會露出笑臉,但是他們安撫不了我內心的痛,心裏的血和淚還在流……我還是由衷的感謝他們,他們為我做的一切那些無私真誠的一切的一切,在他們赤誠的眼光中我看見了小哥那不放心的愛在流連……他們的母親和所有母親一樣的慈祥,大軍媽做的紅燒豬爪都可以上國宴,用糖色炒過的顏色就讓你垂涎欲滴,在經過小火四五個小時的煲燉,不用牙齒那肉就象樒汁滑進嘴裏,那味道溢口留香,還有玉超媽的幹蘿卜條蒸大馬哈魚幹、小坤媽做的榨菜絲扣肉都是我每回我去拜望時保留的經典曲目,我永遠感謝他們、她們……每次回家拜望拜訪他她們也是我永恒不變的定義……那感激之情不是什麼語言和行動所能表達和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