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抓了真的朱利安也沒有,拘留時間一過就要放人。”
“證據……”
我絞盡腦汁的回想朱利安的一舉一動,不確定的回答卡妙:
“我可以試著在他的書房找找……但……把握不大……”
“米羅,安全第一,不行我再想辦法,你不要冒險,聽見了沒,你千萬不要去冒險。”
卡妙抓著我的雙臂直晃,我忙應道:
“好好,聽你的就是。”
“米羅先生——”
傭人的喊聲闖進我的耳朵,我心裏一驚,忙把卡妙推到角落裏,留給他一句:
“自己保重。”
就摸索著跑上旋梯的台階。
“啊,米羅先生,您在這裏,太好了,朱利安先生叫您過去一趟。”
一個傭人正探頭探腦的四處瞧著,還好我上來的及時。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麼先告退了。”
我一直等著他走遠,才撒腿狂奔向朱利安的書房。
“你找我?”
他在寫字台後望著我笑,說:
“是啊,我想和你去露台上曬曬太陽。”
我腦筋轉了一秒,明白了他的意圖,走過去推著他的輪椅來到露台,給他找了個側對陽光的角度。
“米羅,我可以抱抱你麼?”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我一怔,下意識的上前擁住朱利安,他拍拍我的肩膀,輕輕將我推開。
“怎麼了?好像不太對勁。”
“沒什麼,剛才有段時間沒見你,想你了。”
我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感歎道:
“朱利安,我才離開了不過二十分鍾。”
“足夠長了。”
他又冒出讓我不明所以的一句話,我納悶的瞅著他問:
“你今天怎麼了,感覺很奇怪。”
他笑得很勉強,不再說什麼,就那麼雕像一樣看海。我也隻好躺在露台上日光浴,剛才一驚一詐的讓我有些虛脫,被太陽一曬,瞌睡起來。朦朦朧朧中,我感到朱利安的手指劃過我的鼻梁,停在我的唇上,最後在若有若無的一聲歎息中離去。
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天,朱利安說我教的法子很管用,史昂幾次險些失控的發脾氣,完全不似教父刻板自律的形象。我卻心懷鬼胎的想辦法溜進他的書房,可身邊總是有人,我一直找不到機會獨自一個人待著。地下室也不敢去了,萬一暴露了卡妙,不是前功盡棄了麼。
待到朱利安有交易的那天,城堡裏的人忽然一下少了半數以上,再沒有障礙物,吃過晚飯後我瞅準傭人們忙於打掃衛生的時機,躡手躡腳的鑽進朱利安的書房。
“唉……”
怎麼找麼……我連史昂的書房都沒進過……怎麼可能知道卡妙說的最鐵的鐵證會被他藏在什麼地方。書頁裏?抽屜的隔層裏?花盆裏?我轉念一想,拉達曼提斯的書房我倒是進去過,如果按他的習慣……應該會把賬本放在……
我閉上眼睛冥想,在黑暗中用手摸著寫字台的輪廓走過去。
拉達曼提斯會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離壁爐最近的地方,可朱利安的書房沒有壁爐,那該會是哪裏呢?
真是急死我了……卡妙說不定已經讓童虎探長帶人埋伏朱利安的交易了,這邊……這邊也得要找到相應的證據啊……不然就要放過真正的大魚了。
我是畫家……我不是警察……
我沮喪的在手心裏捏把汗,剛要去翻朱利安寫字台後的書架,房間內的燈就被人點亮。
“啊!”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當時就覺得自己魂都飛了。
“你在找這個麼,米羅?”
朱利安坐在書房的一角,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硬皮本。我當時腦子裏什麼都沒有,連該說什麼都沒主意。他的眼神像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惆悵的溫柔,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