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瑩若雪,寒氣逼人。流虹修玉手。
右掌舉起,燕淮雪白衣颯颯,環視四周。
洛林振君挑眉:“朝凰宮主這是要與武林正道為敵?”
“我要敗他,自是要保他。”
清高如燕淮雪怎能容勁敵死在此等可笑的比鬥之下。亦敵亦友,惺惺相惜。若高手在世,無一二勁敵,豈不寂寥一生。武可敗,誌不可低,念不能散。
不假他人之手,不借他人之威。
這時衛驍亂羽青初和朝凰宮眾人慢慢向燕淮雪身後靠攏。
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宮主,朝凰宮遭襲了,珞彤重傷……天誅不見了……”青初在燕淮雪耳邊說道。
洛林山莊裏,氣氛緊張。
門邊,屋旁,長廊,處處肅立著灰衣人,右手放於腰際的劍柄處,垂下的袖角上有三道形似水痕的繡圖。
忘川城人。
吱呀一聲門響,黑色的靴子邁了進來。
洛林赫和向落秋坐在椅子上,望著走進來的男人。
就在昨日,洛林山莊裏的幾處水井都被下了軟筋散,隨後闖進莊內的灰衣人就控製了整個洛林山莊,把洛林夫婦軟禁在了房內。
“你個逆子,居然和忘川城狼狽為奸,你難道想覆我洛林家!”
“我怎麽會覆滅洛林家呢,畢竟我可是新一任的洛林家家主。”
“就憑你?”洛林赫冷笑,“空有大誌,卻無半分才能,忘川城勢猛如狼,控製了洛林家後你難道還指望他吐出來不成。我原先隻以為你行端卑劣,沒想到如此蠢鈍!”
洛林佑辰鐵青著臉,終於維持不住臉上自得的笑容。
“當然,你隻知道有洛林振君這個兒子,像我這樣的雜種你當然看不上。從小到大,我和依歡處處遭人冷眼,人前是大少爺和二小姐,可背地裏受了多少嘲諷指摘。就因為我們不是這個女人生的而已。”顫唞著指向向落秋。
“你大膽!”洛林赫怒喝。
“自從依歡死後,這個家裏可否有人為她傷心?她就是被洛林振君害死的!”
洛林佑辰全身顫唞,古怪的笑著:“我當然知道忘川城打得什麽注意,大不了玉石俱焚,我可什麽都不怕,任何結果都比在洛林家苟延殘喘要好的多。”
“佑辰,老爺雖然時常罵你,可是心裏也是對你好的,他……”
“閉嘴。你們一家子都虛偽至極!”看著向落秋略帶愁雲的臉龐,洛林佑辰不由想起早亡的生母,纏綿病榻時,也時時是這種表情,最後鬱鬱而終。
“你的陰謀不會得逞。”老爺子怒極生乏,不再看洛林佑辰。
洛林佑辰哈哈大笑,“我知道你還在等著洛林振君回來是不是。”他神色有幾分詭異,“秋姨,你還記得你誕下洛林振君當晚發生了什麽事麽。”
向落秋臉色微動。
“你肯定記得,因為堂堂洛林家四少爺居然被劫走了。雖然最後找了回來,你們怎麽肯定就沒有被掉包呢。”
洛林赫血色盡褪,“你想說什麽!”
“我既然敢和遲仲衡聯手,當然有把柄在手中。”
“洛林振君才是真正的野種,我洛林佑辰才是洛林山莊真正的主人,你們抱回來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哈哈,洛林赫,你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才真正是個笑話!”
“燕淮雪,你果然臨陣倒戈。”連璃綃翠綠裙衫,站在一眾黑衣人之首煞是顯眼。
“她是妖女連璃綃!”
“魔、魔教……是魔教!”
消息在人群中傳蕩,人心惶惶。
魔教卷土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