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碎骨之痛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徐緣知站在陽光下,就像一抹即將消散的鬼魂。
“我答應你就不會食言。”
“那好,這裏有五顆藥丸,從今日起,你每日為燕淮雪運功一次,然後喂他吃一顆藥丸。這五日,你要把你一半的內力輸給他。五日後,我就為他打通經脈,恢複武功。”
“好。”衛驍應了一聲,目光灼灼。
“傻子一個。”徐緣知拿起藥罐,不再理衛驍。
衛驍踏出門外之際,說道:“感情勉強不得,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也沒人會憐惜。”雖然語氣冷淡,卻語帶勸解。
徐緣知僵直著脊背,半晌才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輕聲說道:“我不好過,他們誰都別想好過。就算痛苦,我也不會獨自一人承受。”
衛驍坐在燕淮雪的屋子裏,今日已經是第五天,前四天內力的消耗已經使他氣力不濟,有些力不從心。
他把燕淮雪扶起來,兩人相對,雙掌相接,過了一個時辰,衛驍收功,大汗淋漓。
把藥丸放進燕淮雪口中,不像前幾日倒水喂他入口,衛驍鬼使神差的湊上去印上了自己的唇。
過了今日,是否你我再無關係,自此分道揚鑣?
突然衛驍定住身子,因為一條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
燕淮雪睜開眼睛,有些茫然,有些恍惚。
“你來找我了麽?你終於還是想我了。”半醒不醒的樣子讓衛驍鬆了口氣。
“你是在做夢。”
燕淮雪皺起眉頭,沮喪的咕噥:“又是夢麽?”
就算是夢,也是個好夢吧。
燕淮雪不再猶豫,唇舌再次和衛驍的糾纏在一起。
燕淮雪放在衛驍後背的手已經開始焦急的遊移,再接下去就要過火了。衛驍一狠心,點上了燕淮雪的穴道讓他昏了過去。
一打開門,就見徐緣知麵無表情。
“我還以為你要呆在裏麵一晚上。”
衛驍僵著臉,沈默不語。
“你們守在外麵,我大約三個時辰就會出來,任何人都不要打擾我。”
洛林祈薇和衛驍坐在外麵。
“今天他為什麽會醒?”
自從洛林祈薇知道衛驍每晚來給燕淮雪運功後,怕每次長時間點穴會氣脈不通,和衛驍商量後,便由她每日在燕淮雪臨睡前點上草函香。
“今天我量放少了些,我想這最後一日,讓你們見上一麵總是好的。”
“見上一麵他仍是洛林家的獨子,沒有任何用處。他已經不是燕淮雪了,溯滄即使由我約束,也仍然被視為魔教,我不能讓他受天下人鄙夷。”
“這幾日他總是醉酒,然後就叫你的名字,他……“
“洛林姑娘,別說了。”衛驍打斷了他的話。
兩人默默無言,當三個時辰過去後,衛驍忍不住站起來想進去看看。
這時,徐緣知推門出來。
本來不佳的臉色更是麵如死灰,額間都是細密的汗珠,兩手還略微顫唞。
“我為他疏通了經脈,也讓他服了丹藥,有衛教主三年為他運功和這五天的一半內力,隻要他日後勤加練習,必然能恢複往日武功。”
衛驍拿出幾本冊子,虛淩心經,流虹修玉手,若幽冥神大法等等,都是以前燕淮雪修習過的武功。
衛驍把這些交給洛林祈薇,“這都是以前他修習的武功,你交給他吧,不要說是我給的。”
隨後,衛驍修書一封,溯滄教由青初和午殿暫代教主之職,便跟隨徐緣知回玄華園。
52
衛驍拄著拐,站在園子裏曬太陽。
距離打碎雙腿腿骨上藥重接,已經有四個多月了,現在他拄著拐勉強可以在園子裏走上兩步,不必像不久前天天躺在床上忍受痛徹心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