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月之地為什麼如此招有錢家小孩的喜愛,我一直都不理解這個問題,到後來我才知道,是鬥爭和寂寞。
“請進……”我不喜歡多餘的客套“在下塵秋,剛進樓不久,您是第一位客。”
“真的嗎?哈哈,真幸運。”笑的單純,卻不知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看著他,周身散發出不能忽視的優越感,讓我窒息。
“喝點兒什麼?茶?酒?”脫口而出的這一句,後來變成了我以不變應萬變的利刃。空蟬也說過一句玩笑話“沒話說了就喝唄”我卻正好記住了。
“喝茶好了,剛吃了飯,口渴呢。”沒有刁難,沒有矯飾,沒有調笑,很好,這樣的客人難得一見,我慶幸。因為我知道我以前是怎樣刁難別人,矯飾自傲,調笑欺淩弱者的,所以我慶幸,遇到了紫式源。
慢慢的,我們熟絡起來,天南地北的聊起來,就像是剛剛認識的朋友,談天說地,我不知道這居然是我和他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談天說地無關風月。
漫長的一夜,在我們東拉西扯中流逝,後來我才知道,一晚上隻接待一位客人是很不明智的做法,而我從這以後再也沒有專心的一晚上隻對著一個人。空蟬說,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慢慢的疲憊。
夜色漸晚,紫式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屋內轉了一圈,才湊到我的麵前親了我的臉頰一口,笑著離去。我再也說不出一句天南海北的豪言壯語,因為在這一刻,我重新回到了我的位置,塵秋,倌。
“慢走……”我還是笑了,轉身,躬身,起身,我的第一位客人,走好。
意外的是,我將要踏出門口的時候,紫色攔住了我,扔給我一個小口袋,“錢袋,拿好”笑意漸深的嘴角,和紫色的背影,衾蕪,幫我去賬房開了錢袋,深秋的夜,也不是那麼冷。
在醉生樓吃晚飯是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至少我是這樣認為,因為我能看到很多美麗的人,而這些美麗是迥異的,讓你眼花繚亂卻不忍不看的,意外的是,當你夾雜在這些美麗中,你卻感覺不到絲毫的肉欲和動情,他們此刻在你的麵前是真實的,純粹的,甚至……是透明的。
左邊是空蟬,夾菜,還是夾菜,添飯,給我和自己,空蟬是喜歡吃的,卻總把好吃的先夾到我的碗裏,然後很迫切要聽我說好吃。看著他,好像從來不曾有過憂愁的臉頰,暖的不止是腸胃,還有胃正上方的髒器。
右邊是聽雪,飲酒,吃飯,很少夾菜,是不是因為大米和酒有同樣的香氣,他不忍破壞他們在口中交疊的味道呢,我本以為他是嗜酒護酒的之人,但是不知哪天,我喝了他的“櫻淵”,我才知道,這酒是淚,苦澀。
我的對麵,是在風,他好像不餓,笑眯眯的看著大家一會嘈雜的討論,一會安靜的隻有碗筷聲,我看著他,他直視著我,眼裏有我看不懂得東西,我望著他,要張口說些什麼問些什麼的時候。又是那一襲紫色,擋在了我們之間,他坐到在風的腿上,成功的吸引了在風,我以及全桌人的注意。
“歡迎塵秋加入,恭喜塵秋今兒成功接第一位客。”舉杯,有茶有酒。
我笑著點了點頭,起身,鞠躬,坐下,飲下一杯,我的第一頓飯,挺好。
意外的是,我還沒坐穩,這一抹紫色就離開了這一張桌子,飄散在夜色中。而我自知,我再也無法忘記,紮駐在我心底的顏色。
最先起身的是言歌,他的衣襟總是開得很大,這一次是白皙和晶瑩,沒有了青紫和暗紅的他,清爽純白。“慢用。”突然有讓人探究的想法,搖搖頭,惜墨閣,寡言勝歌,這就是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