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空蟬依舊滿麵春風的對著我微笑說著什麼,言歌依舊開著衣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聽雪依舊每日下午都同我一起看書卻不說一句,我依舊沉默寡言的終日沉浸在秋日中。

日漸的,我看不到在風的身影了,聽說,出門辦事了,樓主的身份總是神秘的特殊的。

空蟬又去掛牌了,拿著杖杆,總是讓人意外的興奮,後來我才知道,這興奮帶著一絲對幸福的渴望和命運的無奈。

“秋,有人點你哦,是一位看起來很儒雅的客人。”空蟬帶著一絲曖昧的笑容,到後樓來喊我。我無奈的笑著點了點頭。

忘了說,此時此刻的塵秋,有了自己的專用殿,淺眠。

站在殿門口,抬頭看著天空,月,揚著嘴角,影,浸在暗處,或許是淺眠太過通明,我看不清他的臉。比我高出半頭的樣子,肩很寬,背脊挺得直直的。

“裏麵請。”一般都是我先開口,這次也不例外,但是,時間越久,我就越慶幸,這一次,先開口的是我。

“塵秋?”渾厚,帶著一絲沙啞,循著聲源,抬頭看他,距離近了,看清楚了,帶著淡淡胡茬的下巴,薄唇,帶著沉著的微笑,挺直的鼻梁,堅定的目光,濃濃的眉筋,棱角分明的臉廓,一絲不苟的發。打量,微笑,點頭。

“我是第一次來,聽說你的樓裏年紀最大的倌。便選了你。”不由得笑了,看著他,這樣的理由,不怕我會鬧別扭嗎?

“我比較無趣。”帶著一絲刁難,卻見他笑得更深,看了我一眼,緩緩走入溫暖的淺眠。

“正好,我也是。”擦肩,聽到一聲輕笑,我嗅到一股淡淡的茶香,隻有一瞬。

我轉過身看著他自顧自坐在大椅上,走到他麵前,還有一段距離,停下。

“怎麼稱呼?”語調木訥平淡,眼睛,卻直直的盯著他。

“龍滄海。”我曾經一度以為,這是假名字,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個真實的,讓我難以忘懷的三個字。

“龍,滄海。”我把他的名字拆開來念,像兩個人,暗暗記在心裏。

“嚐嚐我煮的梨汁?”晌午的時候閑來無事,把空蟬買來的當季梨子全部切成片,煮了一大鍋梨汁,因為每到這個季節,我總會壞嗓子,這樣就不能接客,我很清楚,今年,我不能壞嗓子。但我卻不清楚為什麼,要給他嚐嚐,大可以泡一壺好茶。不等他回我,我就去側殿端了一碗回來,想放在他身邊的桌上。他卻伸手接過,低頭輕嚐了一口,抬頭看著我。

“看來找塵秋,是找對了人,秋像這梨汁一樣甜美,溫潤。”其實,我不怎麼在意客人的讚美,因為我知道,逢場作戲。

“難得,你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塵秋。”我帶著些許的挑釁和玩味,看著他,好像,我們在玩一種遊戲,誰都不能先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垂著眼睛,坐在他身邊,一隻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深深的注視著我的雙眼,我感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我的直覺沒錯,我們,是同樣性情的人,或許,我們,有著相似的過往。”我好奇的看著他,認真的考量他的話,以至於忘記了,自己可憐的下巴,還捏在他的手中。

“來這的人與在這的人,最終都想遇見或等到,不是嗎?嗬嗬。”微笑的看著我,撤回了自己的手,端起梨汁,緩緩飲下。

“碰和等,會那麼巧的走到一起嗎?”沒有回答,不是因為我不想,是因為我不知。隻好狼狽的反問。他看了我一眼,放下小碗,起身,走去窗邊,推開窗,不語,他的背影讓我感覺很深,仿佛一靠近,就會被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