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於也想起來了,隻有我,隻有我知道,為什麼你要告訴我,為什麼,我寧願我永遠都不知道,我寧願,永遠。

你現在,讓我情何以堪。

盈瀾,你很殘忍,你給每一個人笑臉,每一個人快樂,為什麼給我的卻是……為什麼……

“哥……你怎麼了……哥……你別嚇我……”盈瀾有些著急,因為他能感覺到我此時此刻的顫唞和憤怒。

“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早些說,早些請大夫,早些……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吃的藥都是什麼,那有幾味藥是有毒的,你已經到了以毒攻毒的地步才要告訴我嗎?盈瀾,你……你是不是恨我?”我終究還是不能克製自己。塵秋,你比盈瀾大將近10歲,為什麼還要這樣步步緊逼,你想逼死他嗎?

“對不起……”盈瀾異常鎮定,沒有眼淚,也沒有了剛才的哽咽,聲音很冷清也許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苦笑,我看不見,也不想看見,我怕我會忍不住將他勒死在我的懷裏。

“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再說什麼,邁開步子,走向後門。

“哥……謝謝……”盈瀾用很小很小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知道,盈瀾笑得很甜,很開心,很殘忍。我用力的閉了閉眼睛,睜開,一片模糊。

我送他回到他的臥房,偷偷摸摸的幫他煎藥,偷偷摸摸的端回來,偷偷摸摸的關好房門,偷偷摸摸的拿了一塊桂花糖塞進他的嘴裏,偷偷摸摸的歎息。盈瀾傻乎乎的看著我,用力的嚼著嘴裏的桂花糖。

“哥……這個桂花糖好甜,你什麼時候買的?我以前偷偷去廚房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呢。”盈瀾笑著看我。偷偷去廚房?煎藥嗎?盈瀾,你總是在不經意間,用力的狠狠的捅我一刀。

“嗯,好吃吧?我前段時間在集市上買的。”我盡量用稀鬆平常的口氣和他聊天。

“下次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想買呢。不知道,客人們喜不喜歡吃。”盈瀾低著頭把玩著腰間的小木牌牌,帶著微笑。

“自己吃就好。”我努力的不讓自己的麵色看起來像個死人。

“也是……嗬嗬……哪有客人會來找咱們吃糖的呢……我真傻……”盈瀾癡癡的笑了笑,說自己傻。

是啊,盈瀾,你何止是傻,你簡直是……簡直是……

我突然起身,緊緊的抱著他,盈瀾還是嗬嗬的笑著,說,哥,你要捂死我了。我也笑了,說,那就死在我懷裏吧。盈瀾突然哭了,放聲大哭,像個剛剛脫離母體的孩子,哭的驚天動地,哭的很好看,我永遠都不能忘記這一天,這一個時辰中的這一刻,盈瀾,你終於哭了。

盈瀾,你知道嗎?這哭聲……很好聽呢……默默流淚的你,哽咽顫唞的你,都沒有現在這個放聲大哭的你迷人……

傍晚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到主殿,我沒有忘記,今天有一個人要來醉生樓,他叫縈息。

我和盈瀾來到主殿的時候,隻有一個他坐在那裏。

“縈息?”盈瀾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是我。”他穿著一身不常見的長衣,好像是外族人。

“多大了?”我下意識的站在盈瀾的身前。我知道,盈瀾應付不了這個人。

“二十有一。”縈息起身,走到了我的麵前。

“知道醉生樓是什麼地方嗎?”我微微低了低頭看了一眼盈瀾,對著盈瀾笑笑,轉而抬著眼看著縈息。

“當然。”縈息笑的堅定。

“自尊是什麼?”這算是老生常談,卻也不能不問,因為麵前的人,太不同。

“不能缺少的無聊消遣。”縈息隨口說了一句,便坐在我麵前的椅子上。